,伸手探进他抽屉:“江淮宁,你还我……”
“你先睡觉我就还你。”江淮宁用手掌挡着,不让她拿。
两人在桌底下悄摸摸地较量,不期然地,两只手绞在了一起,双双愣住了。
方才那一秒,是因为陆竽的手摸到了习题册一角,正要拿出来,江淮宁不想还给她,情急之下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根根手指修长有力,连骨节微微凸起的弧度都那样漂亮,紧紧地缠住她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小手。
他的温热,她的滚烫,体温逐渐融合。
半晌,江淮宁率先松开手,左边那只耳朵悄然红了,在陆竽看不见的地方。
陆竽也没再拿了,收回手垫在桌上,慌里慌张地趴下去,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嗓子眼里的灼烧感变得强烈,要窒息了……
临睡着前,她戳了戳江淮宁的袖子,他转头看着她,听见她轻声细气地说:“我、我要是打呼了你就叫醒我。”
她鼻子不通气,担心睡着后闹出动静吵到周围的同学。
“知道了。”江淮宁比了比口型,没发出声音。
陆竽这才把脸埋进臂弯里放心睡去,几乎没有过渡的时间,转瞬就睡着了,呼吸声略有些重,倒是没打呼噜。
江淮宁收敛心思写完了作业,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后桌边沿,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女孩只露出一小片白净的额头,刘海被揉得蓬乱,睡得沉沉的。探出袖口的手指微微蜷缩,搭在胳膊上。她的手真的很小,手指却很纤细,中指侧边有写字磨出来的一块薄茧。指甲盖修剪得圆润,紧挨着甲床,没留出一丁点儿。
意识到盯着人家看了很久,江淮宁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不知道她就这么睡会不会加重感冒……
江淮宁略微想了一想,脱下羽绒服给她盖在后背。
长款的羽绒服,绵软厚实,能将她脑袋都蒙住,衣摆拖到地上他也没管,反正今晚要带回去洗。
——
“完了完了完了……”
陆竽醒来时,午自习结束的铃声在耳边回荡,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江淮宁这个大骗子,说好半个小时叫醒她,却放任她睡到现在!
陆竽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瞪着江淮宁,一边从他那里拿回自己的物理习题册,眼里满是惊慌失措,急得脑子都要炸了。
她后面还有好几道大题没写啊!
江淮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羽绒服,揉成一团抱在怀里,静静地看着她慌手慌脚地往后翻。
翻到要写的那一页,陆竽狠狠愣了一下,露出惊诧的表情。
恰好这时小组长过来收作业,直接拿走了陆竽的。沈欢和江淮宁的叠在一起交了上去。
小组长走开后,陆竽恍然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淮宁说:“你帮我写的?”
那些字总不可能是自己跑上去的吧?
“啊,不然呢?”江淮宁拿了支笔在指尖转来转去,漫不经心地偏头看着她,挑起一边唇角啧了声,“某人的字实在太难模仿了,还好物理题公式用的多,没几个字要写。我努力写工整了,应该……看不出来吧?”
方才匆匆扫了一眼,陆竽看得出来他确实用心了,字母符号写得整整齐齐,没有凌乱得像稻草一样。
可是,他怎么能帮她写作业!
三好学生陆竽从小到大没抄过别人的作业,更别说让别人帮忙写作业了。
陆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她断然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她捂着脸哭笑不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