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去了十几天,还没见人来给钱,直到现在还没来给钱。后来寒藻独自看铺子,还碰见过打算赊账的,虽然这次记下来姓名与住处,但她还是不太长记性,继续赊账,当然还是自己垫了钱。但玉川不一样,他碰见想要赊账的,直接骂了出去。」
刘景浊点点头,「是明白了。」
片刻之后,孙文惇继续说道:「我不是虐待狂,但我打他们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们心硬而已,作为狱山一脉,顾及情面什么的,不行,得学会翻脸。但寒藻始终做不到,我再去如何责罚她,甚至前些日子姚岩桩跟姚生水被抓,她想去救,被我拦下了,她都没有怨恨,只是在一直想法子。而玉川,懦弱些,但翻脸要快些。」
刘景浊无奈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寒藻变成像你一样的人,你想让她活自己嘛!但怎么不说明白点儿?你会在青鸾洲开宗立派,归墟返回青鸾洲能要多久?再说将来你们都一样,要回青椋山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跟我历练一场而已。」
孙文惇看向刘景浊,「公子,刚易折,柔难断。」
刘景浊无话可说,只能喝酒。
其实说到底还是在为寒藻着想,但就是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一家有一家育儿经,一派有一派授徒技,这没什么好说的。
刘景浊暗戳戳收回茶铺里的清池,以心声说道:「丫头,你师傅不会说话,你该比我清楚才是吧?但总是向着你的。」
方才开始说话,刘景浊便操控清池去往茶铺,化虚在刑寒藻耳边,两人言语,她听得格外清楚。
刑寒藻沉默了好半天,最终以心声说道:「多谢公子,我明白了。」
是略显无奈的明白。
此时有个老头子气冲冲进门,拿着一瓶药,进门就喊道:「寒藻!人呢?哪儿去了?」
刘景浊已经注意到了姚岩桩,便让刑寒藻放他进来。
老人跑得气喘吁吁,几步走到后院儿,一见刘景浊便说道:「你图什么?我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你害她作甚?」
刘景浊目光微沉,冷声道:「姚岩桩,你说我图什么?」
孙文惇也说道:「别闹。」
哪成想姚岩桩冷笑着说道:「刘叔叔跟荞姨各有佩剑,剑拿来看看我就信你!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们的剑,我记得清楚。」
刘景浊有些无奈,只好召来独木舟,同时把山水桥以心念放去茶铺,随后喊道:「寒藻,帮我拿剑来。」
刑寒藻抱着剑走出,心说公子还是个剑客吗?其实她最想练的,同样是剑。
刘景浊开口道:「剑在这里,现在呢?」
何止姚岩桩,连孙文惇瞧见两把剑,眼眶都有些发红。
女子自然心细,很快就发现了师傅异常。
老人怔怔看向两把剑,一把剑身布满古怪纹路的八棱铁剑,一把枣木剑。
是了,这是刘叔叔跟荞姨的佩剑了。
姚岩桩缓缓转过头,已然落下浑浊眼泪。
「他说会来带我走江湖的,怎么……我老了,你来了?」
刘景浊张了张嘴,轻声道:「抱歉,他们来不了,我出生那年,他们都死了。」
刑寒藻分明瞧见了自家师傅攥紧了拳头,她也是此刻才知道,原来公子与自己一样,都是孤儿。
姚岩桩的泪水,可能是因为一桩儿时梦想没能实现,他一直在等,结果忽然有一天回头之时才发现,自己老了。
「怎么……怎么死的?是寿终正寝吗?」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
半点儿不遮掩,开口道:「我娘在东边海上遭人围攻而死,我爹,在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