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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年前,有个孩子生在这个院子里,外院大门一侧被个即将赴死的剑客种下一棵含桃树,但中土那边,管这个叫樱桃的。

    足足三十几年,门口那棵树,只开过两次花,一次是在十五年前,一次是在今晨。

    半夜下了一场雨,刘景浊没有醒来迹象,刑寒藻便取出一把油纸伞站在了自家山主身边,直愣愣站了一夜。直到阴云散去,日出东方,日光洒落入院子里,刘景浊这才睁开眼睛。

    此时刑寒藻已经煮好了两碗稀粥,端到了刘景浊面前。

    某人起身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以后不弄这些,来人了,帮忙泡个茶之类的我会跟你说,寻常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你又不是我找的丫鬟。”

    当皇子的时候也没经常使唤人,更何况现在。

    刑寒藻端着碗蹲在台阶上,嘟囔道:“得找点儿事情做,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就是个闲人,毫无用处的那种。”

    刘景浊摇摇头,笑道:“你也就舒坦这个把月了,等我一趟海上折返,那就有得你忙了。”

    那座戍己楼,以后会成为汇聚到拒妖岛的消息枢纽,接下来还要造上几个平台,作为日后核算、兑换战功的地方。

    端起碗几口喝完了碗里稀粥,刘景浊忽然就瞧见了外院那一树白花。

    迈步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好家伙,十几年不见,这棵含桃树都长到七八丈高,赶上苗条女子腰肢粗细了。

    刑寒藻早就瞧见了,但见刘景浊这般意外,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树?以前我没怎么见过。”

    刘景浊笑道:“含桃树,也叫樱桃,不过它有点儿不一样,寻常樱桃树能长个三丈高就极其不错了。《本草》有载,樱树不甚高,春初开白花,繁英如霜。”

    “春初开白花?这都九月秋末了哎!”

    刘景浊轻声道:“所以奇怪,就好像在等人。”

    转头看了一眼来去匆匆的海上身影,刘景浊又说道:“一定在等人。”

    快到辰时了,刘景浊折返回院子里,洗漱了一番,把穿了很久的长衫脱下,换上了另外一身苍青长衫。

    之前穿的是娘亲做的,要是毁了可就没有了。

    背好了两把剑,刘景浊拎着酒葫芦迈步出门。

    议事一定是三场架打完之后才可以的,在这拒妖岛上,凡事需要自己争。

    拒妖岛上,靠东沿海岸都是住所,但租金不便宜,而中间坊市,就是破烂山的坊市,新建的鱼雁楼,还有七姓各自的买卖铺子,以及很少的住处。这里的住处,租金反倒贼便宜。

    带着刑寒藻落地坊市边缘,一条十字大道,两边儿已经坐稀稀拉拉来了不少人。

    十字路口中间,是那座相逢酒铺,四面都有门,带着一身伤,先不去治伤,先来为某人喝酒的人,永远是坐着的。

    听着那存酒十一两、存酒一斤十三两,刘景浊也没忍住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

    在这十字路口建造一处四面通达的酒铺,可见第一位卖酒人骨子里是有一种戍边人的浪漫的。

    从来就没个特定擂台,古往今来,闯关都在街上,打过之后一碗酒,相逢一笑泯恩仇。

    刘景浊轻声道:“找个位置坐下,今日三人都是剑修,看你能不能有所得。”

    刑寒藻点了点头,刚刚准备找地方,就瞧见了几道身影一同落地,都是熟人。忘忧也回来了,包括高图生、还有匆匆折返的几个生面孔,不过看起来跟童婳与龙丘白雨关系还算不错。

    忘忧招了招手,示意刑寒藻到他们那边去。

    路口那边站着三拨人,七姓本家子弟,看样子是因为年轻一代三位天骄,分做了三座小小山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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