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三月前忽然枯萎,无论宋元典如何浇水,即便是以本源去浇灌,一样无济于事。
年轻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过继灵气,手中还拿着一封邸报。
「说好了要回来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可那含桃树,就是无动于衷,其实即便宋元典将自身灵气全数灌去,一样无济于事。
宋男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瞬身过来,伸手按住了宋元典的肩膀。
「元典,咱们只能等春来。」
宋元典擦了一把眼泪,呢喃道:「从我穿开裆裤起,他就教我怎么做人怎么做事,后来我没爹了又没娘了,还是他教我的,我……」
宋男来轻轻点头,「我知道,可你忘了吗?很早之前他就说,他有一场远游,归期未定?去把你的水车好好修缮一番,然后……去他的青椋山瞧瞧吧。」
宋元典忽然一愣,抬起头,问道:「他很早就在为这个做准备吗?」
宋男来沉默了片刻,点头道:「现在看来,是的。」
他死了,含桃树也死了。……
大年三十,还是风雪,青白客栈里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再也没有白舂的酸菜面,也没了杨念筝的阳春面,现在连关荟芝的酒都没了。
阿达喝了一口酒,呢喃道:「我得离开一段时间,我得拳头更大一些。」
张五味问道:「什么时候走?」
阿达轻声道:「明天就走,去胜神洲,有人接我。」
张五味点了点头,「好。」
然后他看向了曹风,后者摇了摇头,呢喃道:「拦野台本就是山主为我所建,意在拦风雨于野,我来守山,你们想去哪儿,都可以去。」
张五味话已经放了出去,注定是要忙碌在外的。
有人忽然一拍桌子,骂道:「你们一帮大男人,一个个怎么都娘们唧唧的?是,山主没了,日子不过了?欠那么多钱,不还了?」
说这话的,当然是姬泉。
于是众人都看向了她。
姬泉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要再造几艘巨船,五年建成。拒妖岛那边作为一处中转,通往胜神洲,离洲方家铺子通往赡部洲,斗寒洲要与破烂山谈一谈,作为北上中转站。没钱一切都是空谈,你们还想长境界,想屁呢?」
这么一说,倒是把大家骂醒了。
日子还得过啊!
此时刑寒藻也说道:「赡部洲那边,桂剑仙势力最大,不用谈。剩下三处地方得有人去谈一谈。航道如何开辟等等,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即便把籴粜门得来的东西全卖了,也不够。」
张五味缓缓起身,我去谈,就走。
一顿年夜饭,愣是被刑寒藻与姬泉弄成了安排生意的小议。
到最后,人人都有事做,就连虞河也要帮忙督造扩建渡口。
其实大家乐得如此,忙起来,就没空想别的了。
简简单单一顿饭,有肉,但剩饭极多。
于是全都成了黛窎的东西。
她说她要留着,等山主回来了,把没过的年补上。
回去的路上,陈文佳与刑寒藻走在一块儿,一路无言。直到二人即将分别,陈文佳忽然说了句:「寒藻,我赶不上你聪明,我的境界现在也不够看了,我想出去闯一闯,我不能只是放在山上好看,你来接任掌律,好吗?」
刑寒藻转过头,问道:「那文佳姐姐要去哪里?」
陈文佳呢喃道:「我……起码得先把师父的尸身找回来。」
说到这里,刑寒藻便点头道:「掌律还是姐姐的,我代行掌律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