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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水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村民大会了,每一次都热闹非凡。

    这年月的农村,也没啥娱乐活动,村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回到家里,草草吃了早饭,就携家带口,来到了公社门前。

    而田福堂回去之后,让田海民扛着老猎枪,挨家挨户转悠一圈。

    田海民有些纳闷:“大爸,为嘛啊。”

    田海民是田万有的儿子,田福堂是田家的老大,虽然不是亲的,叫一声大爸也不为过。

    田福堂板起脸子,朝他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为嘛啊!”

    田海民虽然觉得扛着猎枪转悠,有点显眼,但是也不得不听。

    只能挨家挨户的转悠,走到村东头,田海民遇到了孙玉亭。

    孙玉亭刚从孙玉厚家回来,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孙玉亭,你干啥呢!”

    田海民打了声招呼,孙玉亭皱皱眉头。

    按理说田海民比他小一辈,最起码应该称呼他一声叔。

    怎么能直呼名字呢?

    只不过这会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有太在意,冷声说道:“还不是我那不识趣的好哥哥。”

    “咋了?”这会田海民扛着猎枪转了一大圈,早就累了,将猎枪放在地上。

    孙玉亭说道:“还不是为了福堂书记的事情,在散会后,福堂书记交待我一定要跟孙家的人都通好气,等会在村民大会上,支持福堂书记。但是我那哥哥却是个死脑筋,当时就跟我嚷嚷,说啥谁有理就支持谁,你说说,他还有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孙玉亭也是个碎嘴子,将在孙玉厚家受的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田海民看到他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自己当了田家人的狗,还想着让孙玉厚也当狗,人家孙玉厚能干?

    当然了,这些话当着孙玉亭的面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田海民安慰了他两句,转而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孙玉亭,你平日里就跟田福堂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你说说,这凭白无故的,让我扛着几十斤的老猎枪,挨家挨户转悠,他是嘛意思。”

    孙玉亭看田海民那个憨样,无奈的摇摇头,银花嫁给这货,还真是可惜了。

    他掏出烟袋锅子,吧嗒了两口,笑着说道:“海民,我问你,你现在在咱们村里,是嘛职务?”

    “民兵队长啊,我想当会计来着,大爸说得等两年。”田海民瞪大眼说道。

    孙玉亭笑道:“那不就得了,咱们村的人谁不怕你这个民兵队长?你这么扛着枪到处晃,村民们等会再开大会的时候,不就全都支持田福堂了嘛。”

    田海民这才醒悟过来,狠狠的啐口吐沫:“狗日的,感情是将俺当成老虎了。”

    孙玉亭道:“海民,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福堂听到了,该有意见了。”

    “噗嗤”田海民笑出声来,戏谑的看着孙玉亭说道:“孙主任,福堂书记那是我大爸,虽不是亲的,但是也是一个田家,反倒是你,一个姓孙的,跟着我们瞎晃悠,才应该小心一点。”

    说完,田海民扛着猎枪就走了,他倒不是没脑子,而是纯粹看不起孙玉亭。

    孙玉亭这种墙头草都能当扶贫主任,他为嘛不能当公社会计。

    孙玉亭被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训斥了一顿,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想着要找田福堂告状。

    可是又不敢。

    毕竟,田海民是人家老田家的人,而他就是一个外姓。

    在这一刻,孙玉亭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为嘛不生在老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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