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连忙说道:“别,只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就行了,千万不能害了他的性命。”
“这个好办,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满银说着话,将一块钱从田福堂手里夺过来,揣进兜里推开门离开了。
在旁边看完全过程的田海民还是有些担心。
“大爸,王满银就是个满嘴胡话的破落户,就凭他,怎么可能是李卫东的对手?”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这世界上,讲究的是五行相克,就像山里的老虎一样,最害怕的不是猎人,而是身上的虱子。李卫东是城里的大领导,咱们拿李卫东没办法,但是王满银这种破落户,却不会在意李卫东的身份。”
田福堂说着话,拿起烟袋锅子猛嘬了起来:“李卫东就算官职再大,他就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怕板砖。”
田海民想起以前村里发生的事情,终于明白了过来,再看向田福堂的眼神中,除了畏惧之外,还多了一丝厌恶。
一个善于暗地里下手的人,谁不讨厌呢?
另外一边。
王满银背着手出了公社,心中那个乐啊,心中那个美啊!
这次他不但能报仇,还白白得了一块去,真是走了大运。
有了钱,自然要去潇洒。
王满银暂时将报复的事情抛之脑后,背着手来到了石圪节供销社里。
刚进门,王满银就看到一块砖头飞了出来,吓得他连忙侧身躲到了一旁。
“哎吆,顾客上门,你就是这种态度啊!”
王满银定睛一看,看到那位四十多岁的女胖售货员,正瞪大眼气呼呼的盯着他。
女胖售货员名叫张满芝,是高家庄的人,丈夫本来是县城供销社的售货员,因为意外身亡,她就顶了丈夫的位置,到石圪节供销社当了售货员。
张满芝死了丈夫那年,才不到三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也想着再找个男人嫁了。
但是。
她却长得肥肥胖胖的,体重足有二百五十斤,黝黑的面孔上布满了麻子,两个朝天鞭分叉发黄,只要张嘴,就能将对面的人熏死。
所以找了好几个媒人,相了无数次亲,都没有嫁出去。
王满银是个混子,经常到石圪节上玩,偶然间认识了张满芝。
跟一般的男人不同,他却从张满芝的身上看到了闪光点。
这女人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啊,要是跟她搞好关系的话,那不就能赊购烟酒了?
于是,在王满银的刻意接触下,张满芝很快就沦陷了,以为真的找到了相爱的男人。
两人接触短短半年,王满银就从石圪节供销社里赊出去了将近三十块钱的东西。
张满芝最开始还不觉得有啥,供销社就是她的家,那也是王满银的家,拿点东西也没关系,况且也不是不还了。
谁承想,两个月前,上级部门突然对石圪节供销社进行了查账。
张满芝这才慌了手脚,向王满银催要那三十多块钱。
可是王满银就是个破落户,既不干活,做生意也全都赔了,哪里有钱还上。
于是,面对张满芝的催账,王满银就采取了一贯的策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王满银对张满芝避而不见,张满芝没有办法,眼见查账的人要下来了,只能自己帮王满银垫上了那笔钱。
要知道,张满芝属于供销社最低级的职工,每个月的工资不到五块钱,那可是足足三十多块钱啊。
张满芝看到王满银岂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