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孙兰花留在双水村这种贫困的地方,嫁给一个只知道喝酒大老婆的男人,生一堆娃子,还不如让她跟着李卫东到京城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孙玉厚的老伴也清楚这一点,她只是嘴上嘟囔,见孙少安不高兴了,连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随后,更是主动将孙兰花拉进屋里面,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本来想着等你嫁人的时候,再传给你,但是现在看来,娘这辈子可能都等不到这个机会了。”
孙兰花掀开红布包,里面是一对银耳环,耳环的样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圆圈,上面有不少痕迹,因为岁月的摧残,已经有些发黑了。
“娘!”
孙兰花看着银耳环,心中一阵难舍,扑倒在了她娘的怀里。
孙玉厚的老伴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要跟李主任闹脾气,他是个男人,脾气大,要是冲你发火,你就忍着点.”
孙兰花听到这些话,眼泪流淌下来。
孙家一家人都在准备孙兰花远行的事情,孙老太太却躺在床上,拍着床帮骂人。
“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高兴了,一个当了村长,一个当了支书,还有一个要去大城市了,可是的玉亭呢!现在蹲了笆篱子。孙玉厚啊,孙玉厚,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想办法将你弟弟救出来。”
孙玉厚是个孝顺儿子,即使被孙老太太痛骂,也低着头一声不吭。
孙少安年轻气盛,却有些忍不住了,走进屋里,坐在她床头说道:“奶奶,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孙玉亭之所以被抓起来,是因为他贪污了村子里面的救济粮。况且金俊山和田福堂都指认了他,这等于是证据确凿,就算是谁出面说情都不好使!”
想起孙玉亭的遭遇,孙少安只能用作茧自缚一句话来形容。
孙玉亭为了娶到刘寡妇,而指认了田福堂,将田福堂彻底惹怒了,他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将孙玉亭以往做的那些丑事都抖落了出来。
而金俊山也许是感觉到,这辈子再也难以从笆篱子里出来,为了让金家人能够免受孙玉亭的折磨,将他手里的那些黑料也都说了出来。
村民们这才发现,仅仅七八年的光景,孙玉亭竟然从村子里偷了一百多块钱,五百多斤粮食,简直就跟老鼠差不多。
孙玉亭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被带走了。
孙老太太却管不了这些,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总之,你们不救玉亭,就是不孝顺!”
孙少安见孙老太太不准备讲道理了,也不再跟她啰嗦,拉着孙玉厚的手出了屋子。
“爹,就让她自己在那里生气吧。”
孙玉厚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孙老太太的真实性子,点点头跟着孙少安一块去忙活了。
屋内,孙老太太见两人都走了,气得浑身哆嗦,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咒骂李卫东。
当然,仅仅是咒骂而已,因为在孙玉亭被当场带走,孙老太太受了刺激,老毛病又犯了,此时只能躺在火炕上。
而这次没有李卫东的帮助,县城里的那些专家是不会替她治病的。
呜呜呜,咔咔咔咔
一列火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停靠在站台上,乘客们簇拥着往火车上走去。
李卫东带着孙兰花和鹏子拥挤在人群中。
本来这次返程李卫东是准备乘坐汽车的,但是想到来的时候,颠簸一路的感受,还是很从心的选择了火车。
这年月的火车是长途旅行的首选,所以火车票也很紧俏,李卫东还是托了县城里的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