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法扎头发,她也没动过让傅年帮她的念头,就披散着头发到现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年余余视野里,取走了她的头绳。

    楚宥清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低马尾可以吗?”

    他没给其他人扎过头发,只能尝试一下难度最低的。

    “可以。”年余余低低的应了一声,耳根也染上了绯色。

    楚宥认真的梳理着手里的头发,还分神想着以后要看一些教人扎头发的视频。

    他知道年余余是个爱美的女生,他见过她扎丸子头、高马尾还有麻花辫。

    “楚宥,你快一点。”年余余没忍住的催促他,头皮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快要让她忽略了左胳膊处骨裂的疼痛。

    楚宥一下又一下的扒拉她的头发,怪让人难为情的。

    年余余没听到楚宥的回答,却听见他笑了一声。

    低沉悦耳的笑声就好像一把小勾子,从她的耳里一直钻到她心里。

    年余余羞愤,“楚宥!”

    “好了。”楚宥不再磨蹭,把头绳扎到她头发上。

    一圈、两圈……

    门口传来几道脚步声,取来了上石膏的工具的护士们生生在诊室门口止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那个向来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楚主任正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给人小姑娘扎头发。

    沉默在诊室内蔓延开来。

    年余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脖子都泛起了浅浅粉色。

    她忍不住的在心里控诉,都怪楚宥一直磨蹭!

    而楚宥,淡定的看了眼诊室门口,又不紧不慢的完成了手中的收尾工作,末了还摸了下年余余的脑袋。

    “把东西拿进来。”他淡声朝门口的护士们说道

    护士们回神,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年余余身上,把打石膏的工具拿了进来。

    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们一走,诊室内又只剩下楚宥和年余余两个人。

    现在不是看诊时间,楚宥走过去关上了诊室的门。

    年余余看着他的动作,悄悄咽了下口水。

    --

    医院,食堂。

    李北泽看着刚刚还有些不服气的傅年此刻蔫巴了,心里一阵好笑。

    他说了些楚宥的信息,譬如楚宥上学时一直是年级第一,拿奖拿到手软,工作后是他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是嘉南医学院最年轻的荣誉教授等。

    “咳。”李北泽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毕竟傅年此刻就像霜打的小白菜似的。

    “吃完了吧,我们给年余余和楚宥带饭吧。”

    傅年闷闷应了一声。

    刚刚他在心里比较了一番,从学历到家世到工作,他都被楚宥碾压。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平时引以为傲的赛车手身份,在年余余父母眼里应该是不务正业。

    而楚宥的工作……傅年有些心痛。

    最关键的是,年余余看脸!

    而楚宥,比他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