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柴天诺,虽说对黑衣人恨之入骨,可怎地也想不出,圣人会如此处置。

    陶明远陈庭之以及桃花村的少年们却觉自然,毕竟都是受过教育的,知晓圣人之道既有慈悲为怀也有雷霆手段,与世人所想绵软完全是两码事。

    这般处置,才是圣人应有担当。

    晚间与学堂外树下摆桌,算是与陶明远等人接风。

    菜式简朴,一道菌子炖鸡一道清炒时令蔬菜,再便是一大桶炖桃胶,至于主食则是焖好的粟米饭。

    与陶明远这般宦海里沉浮的弄潮儿来说,过与简陋且不细致,却胜在味道天然另有风味。

    不过最与他惊喜的,却是那几坛桃子酒。

    未成想这些年与庭都颇有名气的桃子酒,竟是此地产出!

    「老师,与朝中事,您有何吩咐?」

    酒足饭饱,几人坐于树下品茶,期间花瓣雨落,在月光照耀下,周围美的不若凡间。

    「无有。」

    柴天诺轻摇头,望着弯月轻声说:

    「便如某之前所言,那是你等牧民治国官吏该想,只有几语与你思量。」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少数几人所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何做,多思量。」

    说完柴天诺便不再言语,只是品茶,嘴里哼着莫名的小调,与世间风情迥异,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月至中天,几位年轻的还有精神,年过花甲的柴天诺沉沉睡去,陈庭之从屋里取出毯子与他盖上,眼中微有潮意。

    「庭之师弟,这些年,老师怎老的这般厉害。」

    陶明远忍耐不住心中疑惑问,陈小山也是说:

    「是啊师叔,我叔父还有几位师姑都曾说过,师祖乃是天底下最强存在,便天地崩塌也不会殒命,寿岁无疆,为甚却变成这般模样?」

    陈庭之抿嘴,他们师兄妹四人之前一直以为师父姓柳,也就他跟随后才知晓了师父的真实身份,与他莫大震惊。

    柴天诺这些年察觉身体不好,有些话便与这守在身边的弟子说了,陈庭之比起其他弟子,确实了解颇多。

    「......师父心中有大爱,非止一地一国一族,比天下还要广阔。」

    「他老人家抛弃仙躯步凡,为的便是寻找破解之路,过去再强终究是别人做下的框框,与己可以,与世间万千生灵,无用。」

    陈庭之轻声说,陶明远沉默许久,轻声问:

    「可曾寻找到?」

    陈庭之摇头:

    「师父曾言,井中蛙便是期望跃出,数丈的深,岂是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