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冷静?”
柴天诺轻声问,脸红脖子粗的什长费劲的点头,再不冷静脖子都要被干断了好不好。
右手一松,什长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他手下的兵卒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水可以喝话不能乱说,什么叫助匪同匪,什么又叫乱臣贼子?”
柴天诺目光似箭,看的一干乡兵忍不住低下头。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的本职只是执行命令,而不是逾权定性!”
“就凭你们刚才的行径,某完全可以断了你等手足,看贵县县令大人,能有如何说辞!”
乡兵们脑袋垂到了胸口,什长大人则是一脸的晦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临县的武秀才?
不但挨了揍,还要受他奚落,这面子丢尽了。
“某也知晓,刚才的话语你们八成未听进去,但某给你等提个醒,再如此行事,尔等必会死于非命!”
说完,柴天诺转身要走,申屠子进看着地上的孩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哪怕是盗匪,也不应该如此行事。”
未曾想,五大三粗的申屠子进,心性竟然如此柔软,柴天诺拍拍他的手臂,叹气说:
“子进看好了,他是个罪民。”
申屠子进身体骤然一僵,牵扯到当年的挣龙一事,谁也无法多言。
“这孩子,会有如何下场?”
申屠子进还是忍不住问,乡兵什长挥了下手:
“别看他年纪小,下手却相当狠辣,有位心善的兄弟一个不慎被他捅出了肠子,必须杀掉,留下就是祸害!”
申屠子进从怀中掏出两锭十两的足银递了过去:
“麻烦大人给受伤的兄弟买些肉食贴补身子,他还小,饶他一命吧。”
什长皱眉,柴天诺则是咧嘴,出手就是二十两纹银,申屠子进这小子还真是有钱。
柴天诺在那孩子身前蹲下,看到他的眼中皆是仇恨,这倒是能够理解,家人全部被杀,若无恨反倒怪了。
从怀中取出锋利小刀,柴天诺抖手就是四刀,孩子哇的哭了出来,手足腕处出现深深刀痕,血倒不多。
柴天诺拿出干净棉布,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说:
“活下来肯定痛苦,若实在觉得顶不住,那便去死。”
乡兵什长的眉头慢慢展开,挥挥手,两位手下架起孩子转身就走。
“放心,我们会把他投进罪民营,只要不犯事,他应该能活下去。”
说完,什长带着手下走了,有几人手中提溜着血淋淋的袋子,里边装的是首级。
至于那些无头尸首,却被他们随手扔进山坳,山中野兽众多,至多不过三天,便会尸骨无存。
“柴兄,你为何割伤他的手脚筋,以后他的生活岂不艰难?”
申屠子进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