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内侍轻轻点头,同样悄喵的说:
“如此狠辣损天良之事,除了干脏活的暗卫,谁还能接?”
偷偷冲贾内侍数个大拇哥,柴天诺想了想,轻声问:
“能不接吗?”
“您说那?”
“八成是不能不接。”
柴天诺忍不住叹气,脸上有丝凝重,看他这般表现,贾内侍倒是有些好奇了:
“柴大人,死于您手中的性命怕是得以万为单位,一家之人顶多百数左右,何至如此为难?”
“贾内侍,战场之上,终是不同。”
柴天诺再叹气:
“某于边陲杀伐如魔,便是想后方安宁祥和。”
“且周侍郎有罪斩了便是,他的家人奴仆,又有何罪?”
贾内侍想了想,笑着说:
“您说的对,周府无辜者甚多,可您已接令,又能如何?”
“须知这天下能违令的武人,只有陆地神仙。”
瞅着贾内侍盈盈笑脸,柴天诺笑了:
“只要不违令便好?”
“然!”
“谢谢贾内侍,某明白了!”
柴天诺正容,贾内侍轻点头:
“柴大人是我最看好之人,不说其他,能做到问心无愧便好,洛阳虽是冠盖如云之地,却到处都是魑魅魍魉。”
“我随为残缺之人,却也是大华子民,见世间多份正气,多些君子,心中欣喜。”
柴天诺拱手,贾内侍回礼,两人相视而笑。
虽身处异位,却是同道之人。
“你、你们在干什么,难不成在拜天地?”
蹦跳着乐呵呵从屋里走出的柴蛮儿,见两人动作立时大惊呼喊。
“……”
柴天诺与贾内侍脸皮一阵抽动,这丫头,脑回路也不知是怎么长的!
夜半,柴天诺穿好夜行衣,背着鸣鸿准备出门,柴蛮儿与他理了理衣襟,担忧地说:
“夫君,做这种事,怎的也得把脸蒙上,只穿夜行服没用的。”
“再者说了,鸣鸿在洛阳城也算人尽皆知的存在,这样背着,是不是过于显眼了?”
“要的便是人尽皆知!”
柴天诺轻轻捏捏柴蛮儿粉嫩的脸蛋,转身上马,急促的马蹄声立时响了起来。
“夫君,为啥啊?”
柴蛮儿扯着嗓子喊,柴天诺头也不回的说:
“明人不做暗事!”
洛阳城门已关,看管城门的左监门卫早早得了消息,会有暗卫大人物入城,便早早留了道小门等待。
午夜时分,果然有马蹄声起,寂静夜里分外炸耳。
“干嘛呐干嘛呐,枪也不拿好,不怕被人一刀卸了脑袋!”
柴天诺瞪着站在门外的兵卒说,那几人却笑了起来:
“大老远便看出是兔儿了,来的是您,我们便是躺着也不怕。”
“一群疲沓玩意!”
嘴里喝骂,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十三天时间,柴天诺已和兵卒们处的相当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