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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礼,得了准允便鱼贯而出。

    漼辛理眼皮跳了跳,这训话简直比先生还恐怖,起身混在一众小辈里出去了。

    「二婶母。」谢松照起身拱手。

    荀青野抬手他坐下,「路上可还安稳?」

    谢松照笑道:「有亲人在侧,再安稳不过了。」

    荀青野颔首,「你可知道我让你回来的意思?」

    谢松照放下刚拿到的茶盏,「松照明白。」

    荀青野看了看谢松照,「陈国世家的惨状已经刺激到了部分人,现在再想让他们退步,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谢松照勉强笑了下,「二婶婶,现在寒门之中,并无适婚的。」

    荀青野微微斜倚着身子,「顾明朝和梅时晏可以。你知道婶母不喜欢亏待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或是你选中的,婶母都能办到,绝不会是卢氏的作风。」

    谢松照手指点着额角,「二婶婶,这……明年又是新科举子,在他二人中选,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荀青野等着他的解释,谢松照无奈的笑了下,「梅时晏的心上人已经去世了,明朝…明朝不是良配,他现在心性……」

    荀青野摇头,「松照,这是选一个好夫婿,一个让朝局安稳的联姻,不是选官员,你的想法错了。」

    谢松照索性道:「有那些愿意联姻?」

    荀青野身后的婢子捧着张纸呈给谢松照,谢松照捻着宣纸,「二婶婶,联姻这件事是在拉帮结派,太子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想婶母再清楚不过了,世家若不避其锋芒,恐怕太子下一个目标就是世家。」

    荀青野笑道:「那是自然,所以上面没有谢家女。我劝过他们,既然他们不听,那我就祝他们一臂之力。谢家荣宠了这几十年,早该退了。」

    谢松照忽然觉得牙疼,「婶母,您下次能不能直接说?」

    荀青野理了理袖子,「我以前也是被吓大的。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也要经历。但我毕竟是世家人,明面上,我是不会帮你的。」

    谢松照点着眉心,「二婶婶啊……」

    荀青野抿了口茶,「你可知道治容是怎么了?」

    谢松照抬头,「皇后?我不知道。」

    荀青野摩挲着茶盏,「我与她书信往来三十余年,从未间断,但自从半年前开始,我再没收到她的信,送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谢松照皱眉安慰她,「我乃外臣,不能时时进宫问安,但据我所知,皇后病重已非一日,身边是庄良媛侍疾,应无大碍。」

    荀青野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她派去宫中打探消息的人,连正阳宫的大门都摸不到,区区一个良媛哪来这么大本事。

    「启禀夫人,燕都讣告皇后娘娘薨了。」婢子双手捧着邸报跪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