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太阳历的四月三十日,那就是二十日前……”
殷湘兰摇头笑道:“我从未曾打算用过他。此人忠心不二,钱帛不能动其心,高官不能买其诚。我只想留一个后招罢了。”
秦综不忍道:“他是个将军,该死在沙场上……”
殷湘兰道:“好,就依将军之言。妾会让他死在疆场之上,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祭旗……”
什么叫最毒莫过妇人心,由此可管中窥豹矣。
燕都。
为了方便承德帝和太子同时在场处理政务,宫人特地开辟出来座宫室,唤作重华宫。
炎夏将至,宫里各处都开始奉冰,这满宫的冰却只叫众人背上起了汗,打湿了官服,好不难受却又动弹不得。
太子捏着折子,只觉得那冷气直冲他天灵盖去,烧得脑瓜子嗡嗡叫。
承德帝靠在主位上道:“林卿怎么看陈国此举?”
林浥尘道:“臣听凭调派。”
承德帝不悦道:“卿何不直言,此事事关朝局是否安稳!”
林浥尘道:“陛下和太子早就下过海捕文书,告知世人,楚王实为祸国乱政的贼子,臣愚昧,不知还要如何行事。”
承德帝突然找到发泄口,指着林浥尘大骂道:“好一个不知!一口一个楚王,他算什么王?!啊?!他是杀父弑君的贼子!他是罪人周桑兮!南郡早就上了折子说他被陈国奸细杀了!杀了!那这个周桑兮是谁?是谁?!”
林浥尘一时竟忘了楚王已经被杀了这事,但回答也算只是有漏洞,倒也不是在颠倒黑白,承德帝近来情绪确实难以稳定,连谭冠误都没能拉住他。
重华宫又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