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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照,你真的要让他独自上路吗?北边酷寒,他受了一辈子了,最后一程你还要让他自己走吗?”池瞻拦住谢衡的棺木,面色寒霜。谢松照扶着棺木低声道:“燕都形势千变万化,我们必须做好完全准备!瞻叔,我爹他选了这条路,但是你没拦着他,现在你凭…你为什么要拦我?”
池瞻咬牙恨恨道:“我如果知道他是要给老皇帝卖命,我说什么都要拦着他!可他……”池瞻说着抹了把脸,“松照,老皇帝不值得!你看叔这条胳膊,你看叔!”
谢松照满脸赤红,青筋暴起,他低声吼道:“瞻叔!老皇帝是不值得,但是太子不一样!大周中兴就在眼前!”
池瞻摇头道:“松照,这句话我们那一辈人刚刚进入朝堂时也说过。那时我们坚信承德帝能带来中兴,当时的他虽说不上贤能,但是他什么都听得进去,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可是你看现在!他现在与朽木何异?”
谢松照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叔,你再相信一次,太子真的,真的是中兴之主!”
池瞻目光如鹰地盯着他毫不退让:“松照,四十年前,为了昙花一现的元嘉中兴,我们的老师们,前辈们飞蛾扑火,最后呢?二十年前,为了平定八王之乱,为了迎来承德中兴,我的朋友,兄弟们破釜沉舟,最后死了多少,我数都数不过来!现在,你们这些后辈和仅存的老友又要为了太子,义无反顾赔上所有。我……我……”
谢松照看着他憋回去的眼泪,心下一软,道:“叔,大周还没到日薄西山的地步,还有救,太子一定可以!”
池瞻苦笑道:“你们说的话,四十年,二十年,现在,都分毫不差……”
每一个字谢松照都咬得清晰,刺骨,“十年,百年,千年,总会有人为了心中的道奋不顾身,孤注一掷。瞻叔,只不过现在到了我们而已。我生百年,不过一捧黄土,而大周兴盛却是万万人的生!何乐而不为!”
池瞻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滚落了,他们都是不幸的,生在了这个政局混乱的年代,而大周是幸运的,拥有这些少年郎。池瞻的手缓缓落下,他退到一旁,悲泣道:“送征西侯归北!”
穿着谢松照衣着的士卒扶灵北上,谢松照开始布局调整,夜袭月支。
宣平伯府。
君平揣揣不安的抚摸着小腹,这个孩子带给了她最大的危机,把她一下拖到燕都众人的眼前。
明镜端来安胎药,君平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过来喝。
明镜道:“夫人,多思无益,安胎要紧。”
君平转着腕上金钏道:“你倒是乖觉。”
明镜道:“夫人,有身子的人都易胡思乱想,您神思不属,更应当平心静气。您放心,婢子是不会害您的。婢子不仅是世子送来的,更是过了长公主和伯爷眼的。”
君平看着她,突然道:“你相信顾明朝吗?”
明镜道:“婢子只听命令。”
君平含了个梅子,道:“想办法,我要进宫。”
“伯爷。”长霜的声音传来,明镜低声应是,端着碗出了阁子。
温南栖拿来了一卷书道:“这是我游历时所记录的见闻,拿来给你解闷。”
君平试探道:“听说征西侯遗言要……”
温南栖打断她的话道:“夫人,你看,这是剑阁,蜀中千万险,剑阁占一半。”
君平低头微微靠近,温南栖一页一页给她讲,外人瞧着这好一对如胶似漆情意绵绵的恩爱夫妻,内里全是防备猜忌。
“这是我初遇谢松照的时候,说来也是缘分,我们两家本来还是姑姻,却甚少见面,我两对面不识……”
“爷!宫里传旨来了!”罗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长霜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