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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追出一里外,却看到了倒在路中间的苏太守,主簿滚落下马,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着睁着眼,眼珠子还在动的太守,松了口气,连忙回头道:“快去,给我追,追到就乱刀砍死!”
苏太守道:“追不到就罢,我要给燕都写请罪折子。”
主簿扶他起来,道:“大人真是为朝廷鞠躬尽瘁,昭训娘娘在宫里,一定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眼。”
苏太守摆摆手道:“快扶我起来,快喊大夫来给我看看,我这伤口严不严重。”
主簿连连答应道:“好好好,您放心,没事的。”
东宫,香絮阁。
谭听涓默默地看着龚静收拾东西,双目无神,忽然一片落叶飘到了案几上,她突然出声道:“这是秋天了吗?”
龚静微微一愣,看着她道:“是。”
谭听涓眼角有泪落下,道:“原来秋天了,花开到尽头了。”
龚静不再答话,只跪在她面前。谭听涓恍惚道:“我以为我会和爹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到,所有都是一场局,父亲眼里是母亲和自己,我……”
太子突然站到了她面前,轻声道:“以后你和你母亲就在青衫寺住下吧。”
谭听涓撇开眼道:“妾与太子已经缘尽,妾已知道余生如何自渡,不必太子忧虑。”
太子颔首道:“这件事里,你也不是绝对的无辜。”
谭听涓道:“是,我想要得到更多,居心叵测。”
太子道:“余生佛前忏悔,本宫没有什么能了结这段情分的,便让你们余生衣食无忧。”
说罢就走,也不等谭听涓再说话。
谭听涓看着他的背影道:“幸好我入戏不深,这台戏……才刚刚开始就已近暮秋。”
龚静点了段香,谭听涓道:“难为你了,这时候还能有这份闲心。”
龚静道:“婢子是为了姑娘可以静心。”
谭听涓捡起落叶,道:“红萼葬在哪里了?”
龚静看了眼她,道:“婢子不知。”
谭听涓道:“莫入红尘,花谢叶落。”
初春的风吹进来,龚静真正感觉到了谭听涓说的暮秋。
龚静静静地站在被封起来的香絮阁门口,看着谭听涓和柳寒溪相互扶持地走在残阳里的宫道上,美人未必要迟暮才会爱驰。
一局棋,已经结束了,她们却还是没有看清楚下棋的人在哪里。
东宫书房。
太子捏着山根道:“阁老,桂阳郡太守,此人如何?”
殷别尘道:“此人微臣了解不多,但知此人是个好大喜功的,他递上来请罪折子,实际是想郎殿下你褒奖他……”
太子道:“还有另一件事,他女儿入宫月余,尚未被召幸,他这是在变着法提醒本宫。”
殷别尘道:“此人还没看明白局势,殿下可趁此机会,在荆襄九郡立威了。”
太子颔首道:“嗯,本宫已经派了雍昭侯和安乐侯一道,前往荆襄九郡,只待一个的机会,现在他不过是明里暗里的提醒本宫,达不到可以立威的时候。”
殷别尘道:“殿下英明,滏阳关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雍昭侯此去,不能借江宁的势,正是个试探荆襄九郡的太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