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斤计较,

    有人推着板车拉着牛打门前经过。

    却没有人上前看一看这张告示。

    彷佛这张纸连同后面的这座县衙,都从他们视线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冷桐乡大清早将那张告示贴了出去,然后官服穿戴整齐的等着人来。

    但是过了午时也不见一个人来应聘,就连日常作工的人也没有。

    冷桐乡自我安慰,也许他们睡到正午刚起来,说不定下午就有人来了。

    下午,她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玩着签筒里的刑签,在空荡荡的公堂里哗啦哗啦回荡的声音。

    一直到日落才有人出现。

    而等了一整天的冷桐乡早已趴在桌案上打起了盹。

    「大人……」

    冷桐乡没听到。

    「大人?」

    冷桐乡继续打着呼,还不耐烦似的摆了下手。

    「大人!」

    冷桐乡脑袋「喀咚」敲在桌上,懵懵的醒了,「什、什么事?」

    她迷迷糊糊地看见下面站着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取过官帽戴好,伸出脑袋嘴角挂笑。

    「你是来应聘的?是要当衙役还是捕快?捕快呢要身体健壮,还要身手好。

    本官看你有些瘦弱,不如就当衙役好了,俸禄是没捕快高,但好在不用东奔西走,活也轻松。」

    冷桐乡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下面这人。

    下面这人显然是被她吓到了,反应愣愣的,「大人,我……」

    「哎……你有要求尽管提嘛,你是第一个来应聘的,万事好商量。」

    说完继续眼睛放着光的看着下面的人,当然优待啦,经你回去这么一宣传,才有更多的人来嘛。

    下面的人被冷桐乡看得几乎缩成了一团,低着头嗫嚅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大人,草民不是来应聘的……」

    「你说什么?」

    冷桐乡「啪」的一拍桌子,把老黄狗震得跳了起来,下面那人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筛糠似的瑟瑟发抖。

    冷桐乡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下面那人被冷桐乡拔高的嗓门吓得一哆嗦,接着闭上眼睛豁出去了似的大声答道:「禀大人,草民不是来应聘的,草民是来收菜钱的。

    上任知县还欠着小人二十文菜钱……」

    越说越小声,「「草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向大人讨取……」

    说完,哆嗦成了一团。

    冷桐乡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脸色非常难看。

    片刻后,从袖袋里摸出钱袋子,倒了二两银子在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