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文小公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末将的主子是陛下,陛下有难,无论身在何地,身处何境都会一往无前,这是义无反顾的责任,末将绝不会推脱。」

    这几句话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谢云苍点了点头,「眼下已经被你们搅和成了这样,那么,旨意呢?」

    文小公子立刻让副将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谢云苍,「这上面可是陛下的私印,与末将五年前出征时,陛下给末将留下的一模一样。」

    谢云苍拿到手里的时候,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裕丰帝的印鉴可不少,除了平日里用的之外,别说谢云苍了,哪怕是跟在他身边的韩翦,估计也得拿去比对。

    「荒唐,若是接到了旨意,也该上报兵部,即便事情紧急,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不管你的初心如何,昨夜此举,视同谋逆。」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他掌柜天下邢狱,此时由他说出这话来,合情合理。

    然而谢云苍却将手里的那封信交给了一旁的次辅,「确实是陛下的印鉴,不知陛下是在何种情况下写给文小公子的,可按陛下的说法,周遭遍布豺狼,文将军确实不大好往上报。」

    这话让刑部尚书都愣住了,「阁老!」

    谢云苍淡淡地看向他,「郑尚书,你可仔细看过这信里的内容了?」

    方才大家拥在一起看,只是看了个囫囵。

    但是在郑尚书看来,文小公子带兵夜闯宫禁,不管是不是陛下的命令,这都属于谋逆之实。

    这才是最要紧的。

    而且大早上的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各门各户了,这会儿陛下都已经驾崩,这个时候讨论这封信的真假根本就没有意义。

    可是郑尚书可以确定的是,从这封信里看,裕丰帝对于身边的人都不信任,就这一点,若是拿出来做文章,还不知道会给朝堂带来多大的震荡。

    「阁老,这话您恐怕不好说吧!」郑尚书这会儿目光在四周扫过,却没有看到太子的身影,「殿下这会儿去哪儿了?若是别的事儿,阁老您主持,我别无二话,可是这文将军旁边的一位,若是老朽没有看错,似乎正是阁老您的侄儿,所以……」

    谢云苍笑着点头,「郑尚书说的不错,这事儿确实不该由我来主持,方次辅,不若还是您老人家来?」

    方从文看了谢云苍一眼,然后当然不让地接过了那封手书,「眼下事情还不知道真相,不能定夺,但是你们昨夜带兵私闯宫禁之事,大家有目共睹。

    就这一桩罪名,谁都不能免去,先行押解,等事情弄清楚之后,若所言无误,再酌情定下赏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