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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的谢颂华宛如在钢丝绳上行走,外头的卓院使却做如针毡。

    时间拖得越久,他良心谴责得越厉害,内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那是一条性命,那是一条性命……

    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凝神屏气将注意力放在指下的这只手腕上,脉搏还在,他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好几次,卓院使都差点儿站起来,差点儿打断谢颂华的动作,可每每动了念头,他总是想起谢颂华进去时看他的那双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卓院使想到那双眼睛,而一想到那双眼睛,他就莫名地觉得谢颂华或许是真的有几分把握。

    这样矛盾的心情煎熬着他,卓院使竟生出一种自己在太医院太久,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已然承受不得半点儿风险的感觉来。

    铜漏声声,一声一声,也不知催促的是谁的性命,不知道到底是在摧毁谁的定力。

    谢颂华在里面万分艰难,外头的卓院使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样的煎熬中,日头偏西,竟过去两个多时辰了,卓院使终于听到了谢颂华的声音,“打热水来。”

    然后便有小丫鬟闻声而至,端着铜盆进去了。

    然后便是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卓院使摸着那微弱的脉搏,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这还能活?

    谢颂华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手指还按在病人的手腕上,再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便不有地笑了,“好了,手术做完了,辛苦卓院使。”

    卓院使终于动了动眼珠子,抬眼去看那少女,只见她方才那一身雪白的衣裳被血染湿了大半,看着十分吓人,“你做了什么?”

    相对来说,谢颂华显得十分淡定,眼神里甚至还带了几分欣喜,“当然是治病啊!”

    在他出口训斥之前,谢颂华十分淡定地将身上的手术服脱了,然后扔给了一旁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的小丫鬟,“烧了。”

    然后才过来直接拉着卓院使的胳膊往外走,“现在手术完成了,我也不妨跟你讲解讲解。”

    “什么?”

    卓院使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讲解?她对他?

    但是谢颂华显然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竟是认真的!

    谢颂华也不讲究,直接拉着卓院使去了不远的一个小厅里,那里已经摆了一桌刚刚烧好的饭菜,谢颂华二话不说给他盛了一碗饭,“累您老人家挨饿,实在不好意思。”

    半上午过来,午饭都没给吃,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出,这一来便直接到了下午,卓院使一直紧张着,几乎都忘记了饥饿这回事。

    眼下被她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竟是真的有些饿了。

    谢颂华也不在乎什么规矩礼仪,就这么跟卓院使坐在一桌吃饭,而且是当先扒了两大口饭,又喝了小半碗汤,才像是缓过了神。

    实在是这场手术太考验她的心神了,她一直神经高度紧张着,因而能量也消耗得特别厉害。

    几大口东西下去,她才觉得神智彻底归了位,因而才又功夫跟卓院使说起这一场手术。

    “我知道卓院使精通于脉理,其次便是内症,于妇科似乎不是很了解,不过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应该也不至于完全不懂,那我便大致地与您说一下。”

    卓院使正在喝汤,谢颂华却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拿着筷子沾了点儿茶水,便在桌上画了起来,“您看,这是妇人的子宫,这是卵巢,一般来说,女子成年……”

    她一边画,一边解说,好些名次实际上卓院使都没有听懂,而她一个小姑娘家说起妇人的生理结构竟然一点儿都不脸红心跳,筷子头画下的那细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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