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衣女子默了默,完全把身子转了过来,面向傅时瑾柔声道:“奴家自认和娘子素昧平生,不知道娘子为何突然和奴家搭话?”

    顿了顿,她嗓音微紧,道:“又不知为何娘子会觉得,是我们受了欺负?明明在所有人看来,我们才是恶人……”

    听那带着深深隐忍和委屈的嗓音,她显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豁达洒脱。

    也是,遇到这么一件饱受屈辱的事情,又有谁能不在意?

    傅时瑾身旁的金银和宝珠也满脸懵逼地看着自家娘子。

    事实上,自从娘子突然莫名其妙跟着前面那两个女子起,她们的头脑就没有清楚过。

    “我当然知晓,毕竟……”

    傅时瑾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娘子好歹是青楼里颇受欢迎的大家,按理来说,娘子靠自己就能攒到不少钱,又怎么会去做讹诈医馆这样的事情呢。”

    大家指的是色艺出众的名妓,青楼里的大家,别说绝对不愁吃穿了,努力个几年,给自己赎身都是可能的!

    傅时瑾话音未落,黄衣女子身边的曲儿就脸色大变,一脸震惊地看着傅时瑾。

    金银和宝珠也猛地转头,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什么大家?

    那女子,竟然是青楼里的娘子吗?

    好一会儿,那黄衣女子才仿佛回过神来,有些艰难地问:“娘子为何知道……”

    “我方才看到你在医馆前发生的事情时,就有所猜测了。娘子虽然带着幂篱,让人看不清娘子的容貌,但娘子的穿着打扮和身上带着的饰物皆是不俗,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婢,至少家境是比较殷实的。

    这样一个家境殷实的女子,按理来说医馆的人不会轻易得罪,再不济,也不会把人踩在脚下去羞辱。

    然而,方才医馆里那个小厮和你们说话时的语气,分明带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而娘子……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身边那个侍婢的反应也十分耐人寻味,她当时虽然表现得很气愤,但她气愤的原因在于医馆的人污蔑你们在讹诈,而不是气愤那小厮对你们的态度。

    一个女子,有钱买上好的衣服和首饰,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婢,却又被人看不起,她自己还似乎已是习惯了被人看不起,除了那个女子是青楼里的人或……在做一些不为人所认可的工作,我暂时想不出别的可能。”

    傅时瑾慢慢地道出了她分析的过程,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傅时瑾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又补充了几句道:“后来,我跟在娘子身后,听了你们的一些对话,更加确认了我的猜测。

    而普通的青楼女子,身边一般不会配有侍婢罢,看娘子的身姿谈吐,又显然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我才大胆猜测,娘子至少是青楼里的大家。”

    巷子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那黄衣女子才仿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娘子……猜得没错,奴家……是醉生楼的人。”

    醉生楼!

    宝珠脱口而出,“那不是上京城最大最豪华的一个青楼吗?!据闻能出入醉生楼的,都是城里的达官显贵!”

    金银立刻转头看向她,一脸愕然,“宝珠,你怎会知道这些?!”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是她们几个闺阁女子会知道的啊!

    宝珠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道:“醉生楼旁边有一家做得很好吃的生煎,我时常去买,买着买着就知道了。”

    金银:“……”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又立刻转向傅时瑾的方向,眼眸大睁,道:“娘子,你又是如何对……对那种地方的事情那般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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