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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的额头上,两条弯弯的长眉。

    秦增将修长的手掌展开,覆盖住画中人的下半边脸,原本只是清雅的女子,顿时因为出众的额头和眉毛变得脱俗起来,众人也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郭骞看着画上的人,拳头攥紧。

    这幅画正是出自他手,他当初也是觉得香蕊的额头和眉毛十分漂亮,是难得一见的螓首蛾眉,他一时心血来潮才画了这幅画,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作为罪证……

    郭二夫人看向郭骞,嘲讽地笑了笑,「我也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了这幅画,觉得你对香蕊这小丫头有几分好感,才将她送到你院子里给你做通房,却没想到,你与香蕊都以为我察觉了什么。」

    郭骞愕然,显然也没有想到养母是因为这幅画才将香蕊送到他身边。

    众人闻言都有些唏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不是郭骞心虚,想杀香蕊灭口,他的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到了现在,在场所有人,几乎已经认定了郭骞的恶行,不再相信他的辩解。

    现在,也只等秦增问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增问田氏:「这位姑娘可有与你说什么?」

    田氏想了想道:「民妇问这位姑娘,芬娘怎么没来,她只说芬娘有事,提前回老家去了……旁的就并没有什么了。」

    秦增冷冷的看着郭骞道:「你说你不知道芬娘去东城购买香烛的事情,却为什么后来又是你的丫头去取呢?」

    郭骞脸色难看:「香蕊早有异心,与芬娘合谋害我也说不定。何况,你又拿什么证明母亲房里的香烛就是田氏做的香烛?你若拿不出凭证,始终只有这样的臆测,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

    反正这二人已经死了!如今便是死无对证!

    秦增微微勾唇,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看向田氏。

    田氏已经听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她还是不敢相信芬娘那样面善的一个人会处心积虑地去害人,她感受着郭骞眼中传来的近乎胁迫的冷意,害怕的低着头,眼睛只盯着眼前秦增的衣摆,心中对床榻上那个长得面目英俊,内心龌龊的少爷生出了浓浓的抵触。

    田氏早年丧夫,一个人带着儿子,日子过的多么艰辛可想而知。不过她性子坚忍,做事干练,并不像普通的市井民妇动辄痛哭流涕,胆小怕事。

    她说:「民妇家中贫苦,孤儿寡母过的十分不易,我男人留下了一间香烛铺,勉强只够吃饱,想到将来儿子要娶妻,不能只顾着眼前,便想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