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又不能跟舅兄说什么假成亲的实话。

    就算说了,也还是免不了被骂事情办得不稳妥。

    李庸闷了半天,见阮正霖的眼睛已经瞪起来了,他才开口说道:「秦增权大势大,看起来唬人,却是个磊落丈夫,虽说有些傲慢的毛病,但也并非狂妄之辈……再说,懿儿与他两情……相悦……」

    饶是李庸肚子里有无数墨水,也有点编不下去了,心虚地闭了嘴。

    「磊落丈夫?」阮正霖双眼瞪成铜铃,「磊落还罢了,丈夫?那是个阉……宦官!懿姐儿与一个宦官两情相悦,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李庸昧着良心闷声道:「情爱真挚者,可超脱凡俗,舅兄岂可一概而论……」

    「呵?」阮正霖被他给气笑了,「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他一甩袖子,扔下他驾马先跑了。

    李庸叹了口气。

    外人如何说,他都不在乎,但自家人若有埋怨他把侄女往火坑里推的,着实伤脑筋。

    他看了看身后一长串的马车,也不能去追,只好慢慢悠悠带着阮正霖的车队往府上回去,希望他到家的时候,妻子已经说服了舅兄,不必再让他挨骂。

    想了想,他又吩咐阿业,「你去魏府,叫大姑娘回家一趟,就说阮家舅舅为了她的亲事来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侄女自己造的孽,就让侄女自己来承担怒火吧!

    这厢李清懿听说阮家舅舅到京,万分高兴,但紧接着,她就耷拉着肩膀坐下来。

    长阑好奇:「姑娘这么怎么了?突然就变了脸?」

    菘蓝说道:「阮家舅老爷可疼咱们姑娘了,但他那脾气,连二老爷都怕,知道姑娘要嫁宦官,一顿臭骂肯定是少不了的。」

    李清懿叹了一声,「那个,长阑,你去秦府一趟,问问大人是否在忙,若是不忙,就去李府一趟……」

    总要找个人分担一下怒火不是?

    秦增这厢得了消息,没什么犹豫,立即放下手头的事儿去了李府。

    不知是不是李清懿给他带来了运道,近日他处理起政务军务都十分得心应手。

    还有东厂和锦衣卫的一众属下们,听说他要成婚,接连闹了他几日,秦增心情好,轮流给了假期。

    他这会儿到了李府,让属下留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手上捧了一只匣子,里面装的是一盒十丸的富贵药养荣丸。

    李庸陪着阮正霖等李清懿回来,没想到先等着了口中面冷心黑的大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