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在脑袋里过了一下刚才那件案子的所有信息。

    四年了,临门一脚了,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印日集团这条船,他必须得上去。

    凌霄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他想,他们俩应该已经睡了。

    推开门,是明亮刺眼的灯光,还能听见电视剧的声音。

    凌霄挑眉,往里走,空气中飘散着孜然辣椒粉混合酒精的味道。

    一地凌乱中,两个睡得四仰八叉的酒鬼!

    凌霄困倦的眼皮半眯着,青筋横跳。他上前踢了凌樾一脚。

    没反应。

    凌霄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他不住的想: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他关掉电视,收拾好地方的东西,打开空调换气。

    凌霄看着地上的人,就差把后槽牙咬碎。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走到沙发旁抓起羊毛毯子盖到朱珊身上,然后蹲下身,隔着毯子把人抱起来。

    这动作扯得他肩胛骨又是一阵疼。

    凌霄把朱珊放到房间的床上,她都没任何反应。

    凌霄摇了摇头,视线环顾房间。

    朱珊住进来之后,凌霄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与之前相比,房间多了置物架,小立柜,小书桌,小椅子,还有粉色边框大立镜。

    凌霄走到窗边去拉窗帘,才看见阳台摆了一圈多肉,小花盆奇形怪状,小多肉也奇形怪状。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不过看上去很有生机。

    回到房间,凌霄视线滑过床头柜,一个原木色相框映入眼眶。

    他拿起来,是朱珊的全家福,相片的色彩,能看出有些年岁了。

    上面的朱珊五六岁的样子,被朱孝文抱在怀里,笑得傻白甜,小手被许念牵着。

    是很有温度的照片。

    凌霄指腹摩挲相框,想起最后一次见许念的情形。

    他当时高三,在教室上课,突然被班主任叫出去。

    凌霄平时成绩虽好,但惹事也不少。

    还以为又要被一顿说教,可是班主任却问他,是不是和朱珊家很熟。

    凌霄不明所以,但是表情极其难看。

    他不想听见有人议论朱珊的家事。

    因为那时候,议论声全是恶人心的词汇。

    班主任见他不说话,又说:“朱珊妈妈出车祸了,好像挺严重,医院联系到学校,可是他们班冬令营还没回来,你看你要不要去医院......”

    凌霄没听完,拔腿就跑。

    他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整个心焦灼不安。

    脑袋里是朱珊因为朱孝文的离世而哭的昏天暗地的模样。

    他只希望,命运不要专挑细绳割。

    事与愿违,许念的情况比凌霄想象中还严重。

    连医生都对他无情的摇头。

    凌霄走进病房,耳边是医疗仪器跳动的声音。

    病床上的许念看上去面容很正常,只额头一块白纱布,依旧温柔的模样。

    她总是温和的敲门,然后站在门外问,凌霄凌樾,你们要不要来阿姨家吃饭,阿姨今天做了好多咖喱鸡。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病床上的许念微微睁开眼睛。

    她的整个眼白都是红色。

    她看着凌霄,唇动了动,只剩气音:“珊珊...”

    “珊珊在夏令营,周末就回来,阿姨...”凌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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