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的!」
「他分明知道我不可能抱着那个小屁孩一起跳下悬崖,他还是轻易地把人给我了。」
「他分明知道跟我们动手必输无疑,他还是带着人动手了。」
「他分明知道谋反失败,回到这关宁宫只有一死,他还是回来了。」
「……」
不知为何,越说下去,柳笙笙越发觉得心里堵的不行。
她渐渐垂下了眸。
「他还是小阿宁,他的阿婆不在了,他没家人了,所以他才回来的……」
南木泽只是静静的站着,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打断柳笙笙的声音。
等到她的情绪逐渐平缓,南木泽才再次伸手搂住了她。
他轻轻地拍了拍柳笙笙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
而柳笙笙也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他们的心里都十分明白,南挽宁的身份太过特殊,他的好坏也太过难以定义。
如果柳笙笙的猜测是对的。
那么南挽宁确确实实是值得心疼的。
可若说心疼他吧,他毕竟刚刚才杀死了皇帝。
南木泽一直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拍着柳笙笙的背。
忽见她半响没有动静,心下一惊,连忙将她一把抱起。
「传太医!」
南木泽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显然没想到她会因此而激动的昏死过去。
直到太医赶来,听闻她只是一夜未眠疲劳过度,南木泽这才松了口气。
而那张一直被柳笙笙揪在手心里的信纸,也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何人留下来的,便拿起来十分仔细的看了一眼:
「柳笙笙,你果真懂我。」
「但我恩将仇报,不值得你心慈手软。」
「……」
「那日见你,确实是我故意而为。」
「悬崖之上,同样是我有意为之。」
「尔后种种,皆是如此。」
「你不必感慨,我心中有愧,一切皆为自愿。」
「……」
「我心中有愧,却不曾同你说过抱歉。」
「很抱歉,从前伤你,与你为敌。」
「很抱歉,险些害你,数次算计。」
「很抱歉,即便归来,依旧与你对立。」
「……」
「我深知我的表演拙劣,深知不必多久,你便会知晓一切。」
「我知你聪慧,知你不好轻易糊弄。」
「尽管一切皆知,却必须继续与你为敌,如此,你才能够远离灾祸。」
「与我母妃为敌,你的对手千千万万。」
「而与我为敌,你的对手仅我一人。」
「皆我自愿。」
「……」
「无人救得了我,我亦无法自救。」
「我本身在泥潭,早已深陷其中。」
「这是阿婆教我的道理。」
「我从未忘记她们的教导。」
「……」
「唯有一愿。」
「将此种种,交与六里村的那位旧友。」
「让她别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