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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脸上多五道血印就不能离乡呢?王葛回来如实转述,贾妪怒目一扫,王禾兄妹立即收敛哭容,生怕被迁怒。

    王葛道:“大母,阿父,别愁。明日依旧让二叔跟我一起去乡所,再问问乡吏, 如果跟求盗大人讲的一样,就让二叔把我送到苇亭。从苇亭再走三天差不多就到南山了。”

    贾妪抱怨:“所以养儿郎多了有啥用?需要出力的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

    “我阿父不一样,若阿父无眼疾,一定能指望上!”

    王荇:“阿姊说的对。咦?三叔是不是又去看竹从兄了?”

    矛头立即转弯,贾妪这才发现三郎没回来。

    其实鳏翁家没啥重活,木柴都是劈好的, 临水亭隔段时间就拉来一大堆,垛的整整齐齐。居舍紧邻水井,王竹也会烹食,其余无非是打扫杂活,睡前帮老人家捂暖被褥。

    鳏翁家不缺粮,还都是新粮,王竹顿顿能吃饱,脸色比刚归家时好多了。

    “阿父回去吧,以后不用来这样勤。”王竹低着头、低着声:“别再因为儿,被大父母数落。”

    “哦。那我走了,延几日再来看你。”

    “嗯。”王竹直到阿父走远,都未抬头望一眼。望了有何用?阿父才是家里最寡情的, 倘若真疼儿, 怎会一听让他延几日来的话就应了。

    王竹来井边打水, 莫名想往井里看, 黑黢黢的,桶在水面不停的晃,晃的又阴森、又恶心。

    “你在看什么?”

    王竹吓一跳, 立即退开井口。“芹阿兄。”

    贾芹无论何时何地出现,手中都会攥几枚竹简。他一副温和浅笑相, 提醒道:“竹弟年纪小,不知水的厉害,以后切莫趴井口。”

    “哦。”

    “你阿父走,你为何不送一送?”

    “我家不远,不必送。”

    贾芹溜达到一旁诵书,待王竹打满半缸水,歇口气时,贾芹走回来,问:“竹弟听过典故么?”

    点布?王竹摇头。

    “我给竹弟讲个‘画地为牢’的典故吧……”

    黄昏。

    王翁、贾翁各带儿女归家,从此“婚”与“姻”断绝,以后最多是普通乡邻了。贾妇的所有器物,次日由贾大郎来取。

    “判的弃?”贾妪得知乡吏听过两家陈述后,判定小贾氏犯了七去中的“不顺父母”,郁结了一天的心情顿时清爽。

    恶人自作自受,终没逃脱被弃恶名!

    欢喜过后,王翁怒瞪二郎,训道:“吃过多少亏了,还腆脸上去给她挠!这下好了,遂了那恶妇的刁钻心思,你还咋送阿葛?”

    原来, 乡吏记录王户次房弃妇后,好言告诫:腊月前后,乡里已经增设乡兵,加强各地徼循、禁备奸盗,似王二郎这种脸上带伤者,尽量少出门。

    而后王翁才想起二郎明日要送阿葛离家,赶忙追问乡吏,结果……跟程霜告知王葛的一样。

    最叫王翁父子憋屈的是,回来路上就遇到一队游徼,因着二郎脸上的伤,都盘问到王翁祖辈了。还是贾翁路过时作证,这伤是他的不孝女今早刚抓的,这才无事。

    游徼离去前告诫王二郎,伤好前勿再离村,免得各找麻烦。

    “蠢儿!蠢儿!”贾妪越听越气,狠捶儿郎几下。

    次日一早,由王三郎送王葛,送至苇亭后他回来。

    王葛的筐换成家里最大的竹筐,交付桓县令的制器重新规整、打包,能用粗布裹的就不用箧笥。总算塞下后,仍旧铺盖搭在最上头,用麻绳系牢稳,再覆以苇席,再捆上麻绳。

    “大父、大母,阿父,二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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