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僧人?”

    “小王毕竟一国之君,倒也不会因为他偷奸耍滑便为难他...只是想要教他一个道理,万民得粮不易,自是斋菜不佳,也不该轻言弃之...小王当时将那斋菜取来,当着他面吃了。问他...这斋朕吃得,你这和尚为何吃不得?”

    八戒先问了一句:“那斋可好吃?”

    “家常便饭,果腹足矣。”国主又叹了一声:“我家当年也穷苦,便是树根也吃过,这饭菜就是小王让随从自城边儿人家临时买来的...味道只就是个寻常。”

    法海听了暗暗点头,他知这国主未曾扯谎,再问一句:“那僧人如何说?”

    “呵——”国主冷笑了一声,道:“也是装腔作势的,言说小王是个知道疾苦的,只消化他一顿御膳,便将小王渡去那灵山做个金身罗汉,得个正果。”

    到此,法海与众弟子双目一对,心中齐道:此处便是关键!

    大圣急忙问道:“你作何回答?”

    “这等奸猾狡诈之辈,自当罚之以儆效尤。”国主此刻展露了许些一国雄主的气度,沉声道:“不过寡人也给了他一个机会,御膳没有,就刚才的斋饭若要吃,便再给他取一份儿来...他不吃也就罢了,却言说小王不识好人,入不得西天,登不得极乐。”

    “小王本不欲跟他计较,只令人将他驱逐了,可他还不肯走,还说小王日后定有报应...一而再,再而三,小王忍无可忍,便令侍卫将之一条绳捆了,送在那护城河中,倒叫他这伸手要饭的和尚,好好瞧瞧城外百姓是如何劳作,这一箪食一豆羹,又是如何而来。”

    这句说完,国主连忙向三藏法师拜了拜,开口解释:“我只说得是他这假和僧,圣僧千万别误会。法师乃是大唐高僧,可曾听闻僧人化斋嫌弃不食的?那厮定是无赖装扮...”

    破桉了。

    法海听了他的这一番讲述,先沉吟了一阵,心中消化了一番,才问道:“陛下,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假和尚,或许当真是个灵山使者要渡化你去灵山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国主先是摇摇头,但跟三藏法师对视一处时,反应过来这是做假设,他开口道:“便是真的,吾也不能舍下一国臣民而去。”

    法海眼前一亮,追问道:“这又是如何?”

    “国朝初立,百废待兴...我十多年励精图治,才稍将民生恢复...若那时当真有个菩萨真佛来渡我,我也不能去。若我去了,虽有太子,但他年幼,便是登基也不服众,若丢了朝政,便动国本,朝中起了动荡,苦得还是百姓,小王十多年心血岂非化作一空?便是为了这一国百姓,也容不得小王这般撂挑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海起身向着国主也是一拜,道:“陛下虽不在灵山,但此般作为,亦可当得万家生佛,何须灵山来渡。”

    “妙极,妙极。”大圣在一旁双手交叠扇动,“这个公道,俺老孙上了灵山定要亲自向如来问个分明。”

    法海心中起念,何谓普渡众生,是否只有将世人渡入佛门才算是普渡?

    又是何人普渡众生?

    这位乌鸡国的国主,又如何?

    ......

    这一番言语之后,又是一夜已经过完。

    只见那本寺的院主方丈亲自整顿了早斋,带着门下弟子欲来奉献,可这一入门,却见了个穿着龙袍的国主正在与圣僧相谈,也罢他吓了一跳。

    “贫僧拜见陛下。”

    他心中有些打鼓,昨日只见太子殿下上山,可从未听闻陛下来到...他是什么时候进了寺?又是什么时候入得三藏法师的禅堂?

    怎事先也没个通禀?守山门的沙弥都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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