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扛两下,自己可是一下就死了。

    但因为力气不如守岁人,硬是被挤到了最外面,不过倒因着这样,倒是看清楚了那边巫人正在做的事情,尤其是乌雅被迫吃下黑太岁,那乌公族长剥胸取蛊的一幕……

    联系上诸般情由,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呆呆道:“这群巫人疯了,是想接应他们供奉的巫神来到人间?”

    “但是……但是他们这一支巫人,是被逐出来的啊……”

    “前朝册封的巫神,哪会理会他们?”

    但任是他心里再多惶急,再多不解,如今却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转头看看木屋,那小掌柜仍然在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甚至不知是死是活。

    自己又能怎么管?

    只是心里暗暗的祈祷起来:“祖师爷啊,你可千万别骗我,你说了这趟能发财,我才来的,万一丢了小命……”

    “……我可真烧你的牌位啊!”

    “……”

    “……”

    同样也在他们的一片惶急之中,乌雅已经捧了蛊盆,慢慢的爬向了那一处被红布遮挡起来的矿脉,谷内蛊蜂不敢靠近,孙老爷子已逃,割肉工匠都躲了起来,再无人可以阻止她的道路。

    直到,忽然一声低低的叹惜响起,乌雅身前,忽然有一群蛊蜂飞舞,犹如一片黑雾从他们的身前飘过,雾气后面,渐渐出现了一排人的影子。

    这些人,全都是头上裹着黑布,身上穿着黑色衣服,赤着脚,手里拿着一枝竹笛,横在嘴边吹响着。

    他们齐齐的坐在了乌雅的前方,拦在了那处矿脉之前,又同时木讷的抬头,干涸而空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捧了蛊盆的乌雅,仿佛能看出深深的不解情绪。

    “滚开!”

    被这一排巫人拦住,乌雅便站住了脚步,杀死自己阿哥的事情,是排在了送蛊虫进入矿脉这件事后面,如今被拦住了,她便有些不理解只能僵在了这里,不知所已。

    但是蛊盆里面,却骤然响起了一阵虫鸣声,可以看到,蛊虫背上,乌公族长的那张脸,居然在愤怒的大叫。

    只是他的叫声,却化作了虫鸣,但抑扬顿错,仍然可以依稀分辨出人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这声音里面,蕴含着的惊讶与愤怒。

    “不去追杀那些人,你挡在这里做什么?”

    “……”

    “为什么呢?”

    竹笛声忽地消失,拦在了前面的八位巫人,同时放下了手里的竹笛。

    在这一刻,谷内变得无比清静,仿佛就连嗡嗡嗡的蛊蜂声音,都消失了不少。

    而那八位巫人,同一时间,木讷的抬头,口唇开合,蜂虫从他们口鼻眼耳之中爬进爬出,隐约发出了同样频率的声音:“阿爹,乌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做好伱该做的事情……”

    蛊虫背上,那乌公族长的脸在愤怒的喝骂:“一切都是因为你,早先让你守在谷外,你又忽然去了哪里?”

    “这些一钱教的汉人忽然闯了进来,毁了我们的圣物,甚至险些杀死了圣蛊,你又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但我不先问你,速速让开。”

    “……”

    八位巫人,皆木讷的开合着嘴唇,嗡嗡嗡的声音起伏不定,汇成了一句回答:“为什么不可以问?”

    “任何人做事都该有目的不对么?巫人为什么不能有?”

    “你一世信奉巫神,巫神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巫神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包括让我炼蛊,逐我出去断我食粮,包括让你在我身上种下蛊虫,取我心头之血用来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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