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美好的,宁守云能理解外甥女的心思,笑着肯定前者的理想,看着小姑娘在前面蹦蹦跳跳,与风光欢戏……

    “舅舅,我们都能看到那一天的!”做外甥女的忽得定在原地,回过头来看着宁守云,一脸正色的面上还留着适才没有消散的笑意。

    舅甥俩个盯着面前的西湖,好像已然看到许多年后游人如织,湖上画舫往来的盛景——以后的孩子们想来是会更幸福的吧!

    “如果宁守云活到现在,是真的能看到这一切啊。”安霁从小就是个磕破皮,流了血都能忍着不哭的孩子,只是每每提起这些故事,总不由得潸然而下,“如果这不是个故事,他的后代,一定已经看到这一切了吧。”

    “这是个故事,但……安霁,他们那一代人已经看到了啊,他们的子孙后代不就是我们么?”

    外公的话引得安霁蜷起右手食指,凑到眼角,去感受那份温热的情愫。

    “是啊,他们已经看到了啊……”

    故事外的世界早已旧貌换新颜,故事里的宁守云还在苦苦的寻找属于自己记忆里的一切。

    “姑娘儿,你快去学校报到吧,舅舅这里能照顾好自己的。”

    宁守云也知道,几十年能够改变很多事,就算何清涟尚且在世,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

    来杭州城里寻过去的记忆,本就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幻梦,宁守云明白,自己早就应该意识到的……

    “舅舅,既然都已经来了,你为什么不再坚持坚持,为什么不肯随我去联系报社?”小姑娘的心思纯真且简单,只想着让舅舅如愿,却没想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最好的设想之中。

    “算了,这么多年,或许……”

    如果登报收到的消息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结果,宁守云觉得,倒不如干脆就这样欺骗着自己。

    “舅舅……”

    小姑娘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见宁守云摆摆手,前者一时间什么游山玩水,奔赴新程的心情全歇了,空余下一声叹息。

    火车站上的别离,送走了外甥女的宁守云心中除却骄傲,剩下的便只有由身到心的空寂。

    “女伢儿长大了啊……”

    “若是安华和安夏活到现在,也该是上完了大学的年纪吧。”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考上大学……就算是如今,大学也不是想上就上的。可要是清涟去考,定然是没问题的。”

    宁守云对着缓缓移开的车窗念叨个不停,不大的声音想来不是说给小姑娘听的,更像是自言自语,不知又念了什么,忽得不自觉微微勾起唇角来。

    “老伯伯,额……同志?”宁守云的后背有几分佝偻,从后面看过去,还以为是七八十的耄耋老者,只等到回过头来才叫卖报的同志一愣。

    拿起手里的报纸向宁守云递了递,卖报的同志紧跟着开了口:“同志要报纸么?”

    “这报纸可是今日最新的,同志不看看么?”见宁守云没有反应,卖报的紧跟着又推销起来。

    许是心中有事,有或许是因为这‘报纸’二字让宁守云心中一震,虽是并未回应于卖报的同志,却回过头去寻了处长椅坐下。

    “看同志刚刚是送孩子去上学?”卖报的同志看出宁守云似是有心事,主动凑到后者身旁,“这是担心姑娘儿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我是她舅舅。”

    宁守云所答非所问,卖报的倒也不在乎,“哎,那也一样啊,那车是去BJ的……BJ可好,不用担心!”

    “嗯。”宁守云当然不担心自家外甥女,那小姑娘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去大学,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哎……能考上大学可是好啊,以后当官为人民服务,比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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