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哎呀,怎么这样呢?以前家具厂挺红火的。”李玉芬同情道:“那老丁呢,他那厂子怎么样?”

    “他还不如我呢。”李玉芝叹息道:“制锁厂听说要卖,结果连来买的人都没有。大家伙……唉!都盼着有人赶紧把厂子买了去好发下工资来。”

    姐妹两个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分离。临走前,李玉芝硬塞给大姐两捆海带。李玉芬没有办法,只得朝摊位上扔下了十块钱转头就走。

    晚上耿文扬难得回家吃饭,李玉芬借机道:“扬扬,你那厂里还要工人不?”

    “怎么了,妈?”耿文扬一边吃着母亲做的可口咸食一边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今天我在菜市场碰到你二姨了。”李玉芬难过道:“家具厂发不出工资来,没想到你姨夫他们制锁厂也发不出工资,两口子现在只能靠倒腾海带挣点钱花。”

    正如耿文扬曾经对郑柏生所言,栢城当地的制鞋厂、灯泡厂、电池厂、手电筒厂和制锁厂等街办区办小型企业实力弱竞争力不强,只能靠本地市场生存。一旦南方来的那些物美价廉商品进入到栢城市场,它们当然竞争不过,效益差甚至倒闭也是在所难免。

    家具厂则是另外的例子。在南方来的现代感十足的板式家具挤压下,囿于传统工艺制作家具的当地企业自然是不堪一击。失去了市场也就意味着企业失去了生命力,不改变观念的话,关门倒闭是它们的唯一出路。

    “我二姨夫在制锁厂?”耿文扬吃惊道:“我记得他的手很巧的,小时候给我做过一个铁的橡皮筋飞机,能飞的老高呢。”

    “是啊!”耿汇中叹息道:“老丁最喜欢研究锁芯,还说咱们现在用的锁跟没用一样,小偷用个铁片就能轻松打开。”

    李玉芬则说道:“扬扬,你二姨和二姨夫跟咱家关系不错,咱可不能看着人家落了难袖手旁观啊。”

    “妈,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耿文扬安慰母亲道:“我会安排好二姨和二姨夫的。”

    耿汇中则感慨道:“唉!好好的企业说不行就不行了,得亏我们轴承厂还挺好,要不然我也得去大街上卖东西去。”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耿文扬不乐意道:“有我在,能让你上大街吗?我早就说过,让你们俩回来享福,你们不是死活不愿意吗?”

    李玉芬也指责丈夫道:“就是,咱们还有儿子呢!就算咱俩一分钱也挣不到,咱儿子也会养咱们的。”

    “对!对!对!”耿汇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儿子不高兴,赶紧拍着耿文扬的肩膀道:“儿子,我们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