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深的寺崎忽然惊醒,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也变成了树。

    从床上坐起来,安斋定久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多。

    安斋想下楼喝杯水。

    他穿上拖鞋,走到走廊上,抬手开打廊灯。

    滋滋——

    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些黯淡,没有给走廊带来什么明亮的感觉。

    最近走廊的灯是有些问题,可能是接触不良了。

    老房子是这样的。

    定久继续朝着楼梯口走去。

    吱呀。

    老旧的木质台阶随着踩踏,某块带裂纹的木板发出生涩的摩擦响动。

    而在这种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定久好像还听见了别的什么动静。

    他在自家的房子里住的太久了,熟悉这栋老房子会发出的每一种声音。他可以确定,夹杂在木质台阶响动之中的那声轻响,是从楼下传来的,是轻轻推门时门轴转动发出来的声音。

    楼下是父母的卧室。

    “爸爸,你还没睡吗?”定久开口问道。

    没有人声回应。

    但是能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慢慢朝着楼梯口传来。

    “妈妈?”

    定久又喊了一声,但这次的声音只是在夹在嗓子眼里,变成了含糊的咕哝声。

    那个脚步声,不像是父母会发出来的。

    它更细微,更轻快。

    像是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蹦跳的脚步声。

    另外,定久还闻到了一股味道。

    是香味,熏香的香味,在父母的好友犬竹先生家里好像能闻到这种味道。

    安斋定久壮着胆子,又朝下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得去父母的卧室看看情况。

    借着楼梯间里闪烁的微弱灯光光亮,他能看清楼下各种家具陈设的轮廓,但看不清具体细节,朦朦胧胧的。

    他正想摸索着,去把楼下的灯也打开。

    这时候,一楼窗户的窗帘忽然被风吹开。

    爸妈今晚没有关好窗吗?

    不应该。

    因为最近村镇上发生的怪事,家里一直都是门窗紧闭的。

    哗哗。

    窗帘随夜风飘动。

    外面的月光照耀,照出家里的许多影子。其中的一个似乎比别的影子更加真切。

    屋子里那股熏香的味道,扩散开来,变得越发浓重了。

    黑暗中再一次响起了轻微的,蹦跳的脚步声,还有什么重物拖曳地板的声音。

    安斋定久没来得及打开楼下的灯。

    但是可能是适应了楼下的黑暗,他却是能看见周围环境的一些细节了。

    父母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从中走出来。

    等确认那人是谁之后,安斋定久感到身体发冷,毛孔收缩,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僵了。

    水色弟弟。

    是犬竹水色。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早在五个月之前,自己就和父母参加过他的葬礼!

    水色穿着下葬时候的衣服,衣服上生着苔藓,正在朝安斋定久嘶哑咧嘴地笑着。

    “定久哥!”

    水色在“死”前,经常会到安斋家里玩,和定久一起看棒球转播的节目。

    他就像往常一样亲切地叫安斋定久的名字。

    可定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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