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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冲心里颇为烦躁。

    倒不是这牢狱的生活枯燥。

    相反的,牢狱的生活,反而更加的充实。

    因为,牢里的人,确实各个都是人才。

    坐牢的人,每个口才都很好,而且每个人都有故事。

    被关在牢里的那些小吏们,与朱冲混的熟络了,就与朱冲调侃生平来了。

    或许,觉得自己马上要死了,所以,也就无所顾忌了。

    那些小吏们,把自己的生平所贪,所恶,都说了个遍。

    朱冲也听的是津津有味。

    这些小吏,真的各个都是人才,把贪污,巧取豪夺,公变私,私抢夺的把戏,玩的淋漓尽致。

    堪称艺术。

    这其中,朱冲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经略路的主簿,这个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他在前些年,看上一个粮商家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生的俊俏,他就想纳她为妾,奈何他已经五十多岁了,那粮商不太情愿,这可让这主簿开心极了。

    为什么开心呢?

    按理说,应该生气才对啊。

    但是,不,这个主簿特别开心。

    因为,他不愿意,他施展的手段可就多了去了,有用武之地了。

    这主簿先是,每次这名粮商来卖粮食的时候,他都找各种借口,给这粮食找些毛病,然后克扣斤两,再然后,就是拖着不发货钱。

    这一来二去的,那粮食商人,就资金周转不灵了,按理说,这个时候,这主簿就应该可以去提醒提醒了。

    结果,这主簿还不去,最后,这主簿干了什么事啊?

    把那粮商卖到府库里的二十万斤粮食全部泡水,这粮食直接就发芽了。

    他一封检举发到经略府刘碧光那里去,告发拿粮食商人卖出芽的粮食。

    这一下,那粮食商人可就倒了霉了,全家查抄,流放,一家一百多口,流放到岭南去了。

    那主簿就趁着这个时候,把那粮商的小娘子给搞到手了,如愿所尝。

    朱冲听着都觉得啧啧称奇。

    那粮食,二十万斤啊,就这么白白给泡了水,发了芽了,这是何等的浪费啊。

    还有那商人一家一百余口,就因为这主簿的一己私欲,就发配岭南了,路上那些老弱病残,都不知道会死多少。

    而众人都觉得不稀奇。

    可见这大宋的官吏是有多残忍与荒诞。

    只是,让朱冲烦躁的,并不是这些破事,而是,这寒山寺的钟声,即便是到了这刑部大牢里,都躲不开。

    钟声响起,便扰了清梦。

    再也无心睡眠。

    那边的牢头画了卯,当差了,就为朱冲送来好吃,好食,当做达官贵人一样伺候着。

    朱冲也乐得清闲,好吃好喝,潇洒活着。

    但是,那李柳氏可是活的不得安生了。

    每日每夜的做恶梦,发癔症,总是在深更半夜被惊醒,嘴里呼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之类的恐怖言语。

    活脱脱的一副活在地狱里的模样,这让朱冲心里满意,就是要吓,活脱脱的吓死你个妖妇。

    王氏也不得安生,每日每夜的求着牢头,寻些药物来给他儿子看病,那李顺成浑身皮肉烂透了,都生蛆了,极为凄惨。

    若不是朱冲担心这惨烈的模样,影响自己吃食,也懒得管他去了。

    其目的,就要让他皮开肉绽,好死赖活,如此折磨,才能让他收了贪婪之心。

    最后还是无奈,寻了牢头,请来了宋清堂的杨诗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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