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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为何不杀章惇?为何一贬再贬?那就是因为恨啊。
杀了他,反倒是成全了他的美名。
所以,一贬在贬,就是为了羞辱他,来报当年他立简王不立端王的恨意。
这样一个杀了都不解气的人,如何能回到朝堂?
犹如天方夜谭。
但是,正是这样的一个天方夜谭,却在这人的眼里,是小事一桩,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确实能做到。
如此,就非常的恐怖了。
隐隐间,此人,似乎已经可以左右朝堂了。
这等人物,蔡京实在是后悔之前的冒犯与轻视。
蔡京立即拱手说道:“若是,真的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元长必定不会再让权利失衡,即便章相轻视于我,元长也必定为长远打算,而隐忍一二,朝堂之上,也必定辅佐,附和一二。”
朱冲摇头,说道:“辅佐,附和,是不够的,眼下,你已经不可以做墙头草了,一定要坚定一个目标,一个方向,一旦,你有动摇,或者,不够卖力,曾布,就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而章相,也必然如此,这样一个人物回去,不管是谁,都不会给第二次机会,也不会给机会,所以,只有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态度,才能有一二机会。”
蔡京佩服,朱冲说的对。
回去,是一回事,回去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章惇这种人物,所有人都怕,因为他真的敢杀人。
那司马光,那苏门兄弟,那旧党,哪一个不是被他杀的终生痛苦?
只有那司马光走运,早死了几年,躲过一劫。
这样的人要是杀回去,曾布必然知晓,他不灭了章惇,章惇一定灭了他。
而圣人能不能用,敢不敢用,也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没有陷阵之志,只怕,是难以站立朝堂的。
蔡京立即说道:“唯有一口棺材,至死不渝。”
朱冲笑着说道:“如此志气,倒是有成事的可能了,但是,还不够,蔡提举,你说说看,还有什么能做的?”
蔡京皱起眉头,这朱冲虽然年轻,但是,心思,权术,犹如老朽一样,处处带着考核,让蔡京似乎回到了学堂时代,每一次先生前来,他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眼下的朱冲,比昔日的先生,更加恐怖。
蔡京思索片刻,说道:“死谏河湟战事,以此成为突破口……”
朱冲不屑一笑,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当从人物上想办法,而不是,从谋划的事情上找突破口,眼下,新旧两党,看似苦海仇深,但是,实则已经形成了默契,相互联合,施加压力给圣人,进一步的蚕食圣人的权利,这也是曾布的手段,韩忠彦性格懦弱,好不容易夺回权利,所以,想要巩固一二,又见到有机会看到新党自己厮杀,所以,暗中默许那曾布的所有计划,以至于,朝堂的权利,再一步失衡,所以,应当从韩忠彦下手。”
听到此处,蔡京不免心惊肉跳,这人,如此年纪,居然对朝堂大事,了如指掌,对局势的分析处处切中要害,而且,拿捏之处,皆是重点。
蔡京不停的点头,觉得说的万分正确。
朱冲冷声说道:“回去之后,你便与那韩忠彦取得联系,只告诉他一件事,曾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因为,朝堂,已经没有人是他曾布的对手了,只此一个理由,就可以让他改变风向了,蔡提举的回归,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蔡京佩服。
确实,只要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韩忠彦知晓,只有他蔡京回去与他联手,才能与曾布对抗。
就这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