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你在家种地了,不送些蔬菜去亲戚家不像话。”

    屋子里传来王燕梅的声音:“送什么送,咱家蔬菜留着卖钱。”

    许富强冲许轻知憨憨一笑,没吭声。

    许轻知也笑笑,她又不是小孩子,心里早已经把爸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精髓都摸透了。

    她爸就是想喊着她跟着一块,走一趟亲戚家,都去喊一声。

    前些日子,王燕梅还喊着许轻知去走一趟大伯二伯家送菜,让她不要叫她爸知道了呢,许轻知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

    这眼下,爸妈肯定是串通说好了。

    许轻知想起小时候,她闹着要吃两毛钱的黄色冰汽水。

    她妈就会凶她说:那玩意都是糖精做的没营养,不准吃。

    她爸在旁边说:哎呀,姑娘想吃就买给她吃吧。

    她妈说:吃这玩意会把牙吃坏了,吃坏了就要看医生,看医生得花钱,家里哪儿来的钱。

    她爸:吃个汽水而已嘞,花不了几个钱的。轻知,爸爸努力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冰汽水,好不好?

    她妈又说:巴拉巴拉……

    她爸说:巴拉巴拉……

    后面那些话,在许轻知此刻的记忆里跟一团乱麻差不多。

    因为,小轻知眼看着原本是她在地上撒泼打滚闹着要吃冰汽水。

    结果她爸妈却吵了起来。

    她也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嘴里伤心欲绝的喊着:“我不吃啦我不吃啦,不吃冰汽水啦,爸爸妈妈你们别吵架。”

    她就看着啊,她爸妈吵着吵着进屋了,她一个人在小院子里吸鼻涕水。

    嘿,现在长大了,她可门儿清了。

    那会儿,只怕是爸妈演不下去,进屋偷笑去了。又骗着女儿了,真好玩。

    许轻知心里哼哼,嘴上道:“爸,我不去。你要拿我种的菜送小姑一些没事,送两个伯母,我不愿意。”

    小姑家就在她以前读小学的校门对面。

    那时候小姑家开了个小卖部,开学让她拿了好几只黑笔和本子。

    虽然不会每次开学都给,零食也只是偶尔给几回,但小姑家条件本来就不好,许轻知白白也拿过人家的东西。

    后来她演戏赚了钱,过年给小姑封过几次红包,当是还情了。

    平时跟小姑家往来不多,但她爸要送点菜给小姑,许轻知不至于拦着。

    许富强叹口气:“轻知,你大伯和二伯也借过钱给咱家,爸心里念着这个情,再说了,家里蔬菜也多,不小气这一点八点的。”

    “是,是借了,利息比高利贷还黑心。”许轻知语调渐冷,她平铺直叙道:“这算哪门子小气?两个伯母这些年种的菜,给咱家送过一个菜叶子吗?一片都没有。”

    许轻知根本不在乎这些,她都满打满算活了五百多年了。

    不过,她就是要表达一个态度,让她爸清醒一点。

    就算是给人送菜过去,人家也不记这个好,甚至会反过来说不好听的话,白白受气。

    她演戏赚钱那一年,给大伯二伯小姑家都送了茶叶,九百来块钱,两个铁盒子的礼盒装。

    许轻知刚转身,还没走远呢,她二伯母就说起了,说这么个破茶叶,也好意思当过年礼送过来。演戏赚那么多钱,还这么抠搜,跟富强那个愣子一个德行。

    大伯母也就不说了,天生冷淡的性子,回回送东西都是热脸贴个冷屁股。

    从小被教育要对长辈言听计从,许轻知愣是也没说什么,憋着气回了家。

    那茶叶送小姑家,小姑还有个笑脸,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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