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吃,明年再做就是。

    慕明谦看着这些黑芝麻眼馋,周老更眼馋。

    两个人前后脚找上许轻知,表示除了许家吃的分量,余下的想全部买下。

    “轻知,我哥想放在超市卖,给我托了这任务了,你看你怎么打算?”

    慕明毅有了动作,江战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当即给她打了电话。

    “轻知,那批黑芝麻丸,慕明毅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主打一个钱多。

    这两个人,许轻知一个都没答应。

    周老则是考虑:“这中医堂是我私人名义弄的,虽说志不在盈利,但不盈利,这群孩子是得喝西北风。这黑芝麻丸,是我们一起做的。轻知,我想借你这黑芝麻丸的合作之名,把中医堂的名声推广出去。”

    意思是,她如果要卖黑芝麻丸,帮忙把中医堂的名声捎带的意思。

    这些天,周老带着一行人,定期给附近的人每周四义诊。

    虽然一开始说,拿药这些还是要给钱,但其实那些小病小痛的,基本都是免费看的。

    许轻知想起了阿婆。

    那时候,老农村人哪儿有医保的概念,七八十岁的年纪,连养老也不曾有。

    全靠孩子一年到头给多少钱,老一辈的人攒着攒着花。

    后来生病了,也没怎么去过几趟医院,怕花钱,二伯帮忙治的。

    但许轻知有时候总想,如果那时候,坚持去更大的医院,去看更好的医生,阿婆是不是会活的更久一点。

    只是没有如果。

    生病起来,在大医院,病人的钱并不再是钱,比流水还要快。更何况,还是没有医保的情况,所有东西都要自费。

    那会儿,她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给阿婆治病。

    医生每日面对病人之多,见多了悲欢离合,不耐烦和冷漠也就成了常态。若是碰到态度好的医生,愿意多说几句病人病情让家属清楚情况,都算感恩。

    许轻知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在修仙界有人追杀她时,她杀人时,从不眨眼恐惧。

    她以为,她的心早该是冰冷坚硬的石头了。

    在京都那次,出手帮那对母女时,她从医院出来,不是没有看到在医院走廊痛哭崩溃的女人,不是没有看到从血液科走出来的浑身颤抖的男人。

    可会袖手旁观的是她,会怜悯之心的是她,会突然一下共情别人崩溃的眼泪,也会保持冷静不去插手。

    许轻知没有回答周老的话,抬头,远远看着外面聊天的那群年轻人。

    她们的眼睛里有光。

    还在坚信着,救死扶伤,是他们愿意成为医学生时,坚定的信念。

    她们还不曾被定死的规则磨灭心中的热爱。

    义诊时,面对难以听懂的塑料普通话,总是一个问题要问个清楚难缠的村民时。只要不是什么大病,能治好的。她们也会热情解答,让那些老人放心。

    她从不是神,却也有了想要添一把火的赤诚。

    又或许早就有了,在她答应可以提供药材的时候。

    “周老,我同意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