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回巧哥……”

    这样一来的话,即便他出马,多半也是没有用处的。

    并且更关键的是,余列担心这件事不简单。

    黑水镇中虽然严酷而压抑,仅仅是丹房,每天就会死掉好几条人命。

    但是镇子的管理也是异常严格,再是孱弱的活人,只要其守规矩、晚上不离开安全区域,无故死亡和失踪的情况极少发生,一年难得一次。

    因此谨慎起见,余列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见那包租婆为妙。

    他先将八哥派出去了,一是去盯一盯那包租婆,以防有蹊跷,二也是先让八哥先在各大房院之外的地方,顺路搜寻一番。

    八哥是鸟,能飞,其从天上看地下,远比一般的道童更擅长寻人。

    如果包租婆那边无甚异样,或者直接找到了巧哥,余列再去见对方也不迟。

    思量清楚了这些,余列收拾收拾心情,轻叹一口气,也就再度沉浸在了炼丹当中。

    ………………

    毒口之外。

    包租婆撒泼无用,被萝卜头好说歹说的,甚至是架着出了毒口。

    而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又因为撒泼惊动了丹房的巡逻道童,直接被叉出了丹房的大门。

    揣着篮子,包租婆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符钱落了一地。

    她哆嗦着,连忙将掉出的符钱捡到篮子中,然后呆呆的跪坐在丹房的门口,完全失去往常的泼辣。

    包租婆口中喃喃:“巧哥、我的巧哥……”

    忽然,她在隔壁的街口,瞧见了一道小小的背影。

    包租婆眼睛一鼓,她抱着篮子,疯了似的跑过去,然后抱住小孩,放声哭到:

    “巧哥,阿娘找你找的好苦啊、呜!”

    但是立刻,啪啪的,两个大耳刮子就打在了包租婆的脸上。

    一个矮壮的汉子抢步上前,将自家媳妇和孩子护在了后面,口中骂道:“真他娘的晦气,你这疯婆子,看清楚了再叫!”

    “二狗他娘,走!”骂完后,矮汉连忙将自己的孩子攥紧,往家里走去。

    包租婆被矮汉?了几掌,顿时眼冒金星,但她还是瞪大了眼睛,希冀的去看那矮汉的儿子。

    小孩恰好也回头看她,好奇的笑了笑。

    包租婆看清了不是巧哥,立刻感觉眼睛一黑,她伸出手指,茫然的在街市口中抓着。

    哐当!

    她怀里的竹篮再次滚落在地,内里装满的符钱掉落一地,黑红一片。

    “巧哥、巧哥!你在哪啊?”

    包租婆瘫坐在符钱中,声嘶力竭的大叫着:“阿娘再也不逼你去这去那、不逼着你考道箓了,阿娘只想你回来……”

    一个又一个的脚步声,在包租婆的周围接连响起。

    刚刚的事情惊动了街道上的不少人,人群将包租婆围起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被这么多的人围着,包租婆眼睛发黑,耳朵中也嘈杂。她的四面八方都是人声、脚步声,可就是没有她最熟悉的那个小脚步声和笑声。

    包租婆句偻着腰,头发花白,口中哆嗦:

    “阿娘找不到你了、阿娘找不到你了……”

    她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着就要往一个方向寻去。

    忽然,人群中有声音大叫:

    “大娘,你的钱……”

    包租婆跌跌撞撞的,头也不回。

    时间流逝,一直到夜幕降临。

    一道人影始终都在黑水镇的大街小巷里摸索着、寻找着,半点也不觉得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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