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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大家都来得很早,全都怀揣着热情和激动,以及对未来的向往和期盼。榆枝到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在教室里坐得整整齐齐的,三五几个凑在一起交流,不论来自什么地方的人,此刻他们都是怀揣着同样梦想的人。
前面没有没位置了,榆枝缓步往后面走。
出众的长相和气质,再次吸引了不少视线。
她同样没有在意,全身心感受大学里的一景一物,每一样都让她觉得内心激荡。
今天孟文君没有来,脸还肿着,她没脸来。
小狗腿王翠翠来了,瞧见榆枝的时候,那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得,特别凶狠。
榆枝心思都在感受大学生活上,根本没注意到。
挑了个中间点,能看清讲台的位置坐下,刚好这里没什么人。
坐旁边的是个圆脸姑娘,姑娘家境应该不怎么好,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但洗得很干净。
脸颊因为冷风,被吹得泛红,起皮,开裂,最后翻起一层层黑壳。
双手长了冻疮,结了黑红的血痂。
掌心和指尖有皲裂的口子,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
稍微一动作,脓血就往外淌,瞧着都疼。
可姑娘的并没有因此自卑在意,反而十分坦然,大大方方的放在外面,被人瞧见了也就瞧见了。
见到榆枝要坐自己旁边,立马就扬起了个笑脸。
“同学你好,我叫夏小月,坐吗?这里没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姑娘眼神很清明,不卑不亢,没有心机算计,何况榆枝也不是个孤冷的性子。
见状也回了个笑脸:“你好,我叫榆枝,我就坐这吧。”
“榆枝啊,那可好,快,快坐,凳子我都擦过了,干净的。”
“谢谢。”
榆枝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夏小月很自来熟,笑着跟榆枝攀谈起来:“榆枝你是哪的人?我是绥北省的,我们那地老冷了,比帝都还冷。”
“晋吉省的,我们那里比这里稍微好点。”
“晋吉省啊?我只在书上看过,要不是考上了大学,我连我们山嘎达都不会出呢。我们那到帝都一点也不方便,从山里出来,就得走上两天,然后再去公社,县城,再到省城坐火车,火车得坐四天呢,路上可遭罪了。”
榆枝听了也觉得有些咂舌,原以为古柏大队够偏了,没想到还有更偏的地方。
“你们那的人读书的不多吧?”如同他们晋吉省,位置比夏小月家乡好多了,因为贫穷,偏僻落后,读书的孩子都不多,何况那样偏远的地方。
夏小月笑着连连点头:“那可不,就我一个,我能来帝都读书,可是我们整个公社一起凑的路费呢。我可是我们赶山公社的骄傲和希望。”
夏小月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小嘴叭叭的说:“我们山嘎达穷,也落后无知,除了每天都围着地里锅台转,什么也不知道。”
“大多数人,从出生到死亡,连山窝子都不会出。小孩最期盼的地方,就是大人们常说的公社,在孩子们的认知里,公社就是最繁华,最富裕的地方。”
“要不是我们那有一年,来了一批知青,我也会和所有人一样,到死都不会出山窝子,公社也会成为我最期盼的地方。”
“每天为了始终填不饱的肚子努力,起早贪黑,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听起来明明很心酸的话,夏小月却说得一脸乐呵,她眼里也没有酸楚和嫌弃,更没有难过自卑,是真的不在意。
在她看来,以前那些无知,贫穷,和艰苦,都是她获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