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

    “寡人问你,当初你为何会在百姓迁徙后,下令焚城?可有考虑后果?”

    大殿内,响起嬴政的声音。

    这句话一出。

    低着头,拱手的白衍,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毕竟不知道嬴政是怎么看待焚城这件事。

    眼下面对询问,白衍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回王上,昔日白衍知晓上郡无援,面对匈奴与月氏的大军入侵,白衍身负王恩,彼时白衍心中只有一念,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唯有焚城毁其势、率军死战,以报王上提拔之恩,并没有考虑身后事。”

    白衍目光看着大殿上的秦王嬴政,拱手说道。

    一句话,让大殿上的嬴政十分意外。

    就连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面色古怪的看向白衍。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句话一出,此前在宫殿内,那些议论白衍应当率军撤退的官员,就突然显得小人起来。

    毕竟在王上的询问下,白衍在大殿上亲口说,当时在知道上郡没有援军,为报王恩,方才下定决心,率军死战,连后事都没有时间考虑。

    这听起来夸张,但事实谁都无法反驳,因为白衍当时也的确是连命都不要了,留在上郡高奴血战。

    大殿内。

    正当白衍等待结果之时,片刻后,大殿上传来一句话。

    “善!”

    白衍不知道他的回答是否让嬴政满意,但听到这句话,心里松口气。

    大殿上,嬴政转头看向一名宦官,轻声吩咐几句,随后看向大殿下的白衍,其实对着少年的赏赐早已经确定,方才不过是想问一问,亲耳听到少年的回答。

    看着宦官拿着诏令,去宣读对那少年的赏赐。

    嬴政目光看向面前桌子上,这卷宦官方才呈上来的竹简,上面还有一些雨水痕迹。

    不明白是何事情,但知道是少年呈上来的竹简,嬴政还是把竹简缓缓打开。

    “秦王诏令,高奴城城守白衍,此前下令百姓迁徙,至一城百姓免遭涂炭,然其焚城一事,虽有阻挡月氏、匈奴劫掠,却至一城百姓无家可归,按秦律盈论,功过相抵,念其护卫上郡有功,特赐白衍爵位左庶长,田宅各七十四顷,另赐五百金!”

    大殿内。

    响起宦官尖锐的声音。

    文武百官听到之后,纷纷议论起来,绝大部分官员都点点头,唯有极少数的官员觉得赏赐过多,或者有些少。

    百官之中,胡全与茅焦互相对视一眼,当初在朝堂之中,争论那么久,没想到最终还是以秦律盈论而定,怪不得王上会支开孟於。

    若是孟於在这里,其他所有官员不说,孟於却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到时候朝堂内,估计又要争论一番。

    “白衍!叩谢王上!”

    站在大殿之中的白衍,听到诏令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意外与失落。

    身在秦国,白衍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律盈论,对于焚城一事,当初在上郡的时候,胡进将军便说过,最担心的便是按照秦律盈论,定义焚城。

    因为焚毁的是房屋,到时候如何定夺,谁都不清楚。

    别说当初白衍是五大夫,在秦国,就是大夫爵位,都已经不是靠敌军将领首级立功,而是以盈论立功。

    例如此战死将士四千多人,若是杀敌不到六千人,则他白衍无功,低于六千则有过,受罚钱,若是低于四千,降爵。

    眼下。

    白衍清楚,虽然焚城一事按照秦律盈论,但显然,秦王嬴政并非不知道他的功劳,而是如胡进所说,他的举动,不能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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