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此前白衍说出老妇人的嘱咐,以及老妇人以屈原诗词中取字给眼前的少年命名,唯有这个解释,符合情理,也解释得通。

    “坐下吧!寡人让你坐!寡人之言,可算王令?”

    嬴政看着耿直的白衍,依旧站着,叹息一声。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白衍的一番话后,嬴政看向白衍的眼神,还是有些许变化,似乎更多了一些什么。

    “诺!”

    嬴政以及说到这地步,白衍犹豫几息,最后小心翼翼的回礼,随后来嬴政下方,方才宦官端来的木桌旁,小心翼翼的跪坐到绸制坐垫上。

    由于夜深,几名侍女悄然来到书房内,挑起烛灯的灯芯。

    在数十盏,甚至上百盏烛灯的光亮下。

    嬴政见到白衍跪坐好后。

    “说吧!寡人想知晓,雁门一事,你可知晓在你处理雁门一事的消息传回秦国后,整个朝野都因你而震动。”

    嬴政淡淡的开口说道。

    回想那段时间雁门一事的消息传回秦国,别说他嬴政,就是整个文武百官都被白衍的举动给吓到。

    不管是其他郡县的官员、大臣,还是各地驻军的将领,甚至是朝堂内的官员,谏言白衍者,数不胜数。

    就算嬴政心中清楚这些谏言的人,或多或少都与那些被处死的士族有关系、或相识、或联姻,但身为秦王,嬴政也需要朝堂稳定,社稷不乱。

    那段时日嬴政看着那些谏言的竹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有不少压力。

    就连雍城的宗亲长辈,都过来询问。

    “微臣知晓!”

    白衍听到嬴政的话,在木桌后,对着嬴政拱手。

    见状。

    看着听到自己的话,表情有些无奈的白衍,嬴政看向一旁,远处木架下,放置着的一箱竹简。

    “那些全都是各地大臣与官员、将领谏言你的竹简。”

    嬴政说完,转头看向白衍:“寡人想知道,为何你要如此声势浩大的处理那些士族?”

    嬴政倒不是真的怪白衍,毕竟若是对白衍有意见,如今白衍就不会在这书房内。

    只是连嬴政都好奇白衍的处理方式,按道理,白衍虽然出生低微,但白衍不仅师从田瑾,更跟过腾老将军,应当知晓雁门一举,会有什么后果。

    故而嬴政想亲自听白衍,心里是如何想的。

    随后。

    就在嬴政的目光下,白衍一脸无奈,想了想,对着嬴政拱手。

    “回王上,昔日白衍在雁门,曾路过一茶铺,见里面宾客众多,详谈甚欢,于是白衍便入内就坐,后让店家小厮备茶,不曾想,茶水未至,白衍便见木桌摇晃不堪,似乎风吹便能倒塌,又见其店内角落,明明有上好的木柱,白衍询问小厮,为何木桌朽坏而不换,小厮却仗着店家不在,而宾客众多,不理白衍,而后不等白衍说话,就在一旁,小厮把茶水随意放置到一名宾客面前,霎时间,那个宾客身前的木桌,就因为木桌支柱腐朽而倒塌,瓷碗摔碎,茶水洒落一地,茶铺内其他宾客相继观望一眼后,便继续闲聊,无人理会方才一事!”

    白衍徐徐诉说着自己曾经遇到的事情。

    然而在书房内。

    嬴政哪里听不出,白衍这是借故比喻。

    从古至今,很多贤君良臣便是通过比喻形容一件事情,既能隐晦的告知对方,又能不会说得太露骨而逆耳。

    而听着白衍的话,嬴政很快就明白,白衍这个故事背后,想说的事情。

    几乎顷刻间,嬴政脸上眉宇紧锁,眼中浮现丝许怒火。

    “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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