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开河顶嘴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长得很壮实,一脸络腮胡子,但修为很低,只有三品炼血境。偏偏他又带了不少东西,血祭令里根本放不下,便只有背着个大包裹。

    “少废话,参加了求生盟,就得遵守求生盟的规矩!有谁敢掉队的,一律驱逐出去!”

    陈开河脸色一肃,声色俱厉。他担任了这段日子的队长,威严还是养出来了的。

    那青年嘟嘟嘴,没敢再说什么,只是柱着根棍子,艰难地往前走着。

    “兄弟,新来的吧,谁不知道这些队长们啊,你敢跟他顶嘴,胆子够大的!”

    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挤眉弄眼地凑过来。他的修为也不高,只有二品炼心境。

    络腮胡子青年睨了他一眼:“你不也新来的,啊,充什么大尾巴狼?”

    他望着陈开河的背影,又不满地嘀咕道:“哼,驱逐出去?以为老子怕了啊?”

    “那你就出去呗,赖在这儿干什么,好玩啊?”三旬青年笑道:“兄弟,别骗自己,现在你能在求生盟里,算是祖上烧高香!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不也是原来的队伍被打散了,才参加了这求生盟的吗?真要把你驱逐出去,那还不得哭爹喊娘的啊?”

    这么一说,络腮胡子就沉默了。过得一阵,又恨恨地道:“真不知道夏侯家族的人发了什么疯,老子十几个人走一起,又没有影响到他们,居然把咱们屠了只剩下五个!”

    “哦,你们也是被夏侯家族屠的?”三旬青年皱皱眉头:“难道也是为了找那个什么人?”

    “说是找什么凌什么的,老子当时走在队伍后面,也没有听得太清楚。这圣之血祭,不是只有林、陈、叶、萧四姓人参加吗?我们那队里十几个人,就全都是姓萧姓林的。谁知道那个姓凌的啊。我们就说不知道,那伙人却太歹毒了,从前头杀起,要不是老子见机得快,又落在最后面,恐怕老子也成了他们刀下之鬼了!娘的,真是飞来横祸啊!”

    “是啊,我们也是遇到夏侯家族,说是在找什么凌什么弃的,生生被杀了五六个!”

    三旬青年啐了一口,道:“下次老子得问问他们夏侯家的,找那人,关老子什么事啊?”

    两个青年的声音都压得极低,这些话,他们以前从来没说出来过,今天也算是“偶遇故知”,这才说了出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夏侯家找的那什么“凌弃”,到底是谁。

    在求生盟里,大伙都很尊敬张弃,从来不叫他名字,都尊为“军师”,叶汝白等人也只称他为“凌兄弟”、“凌哥哥”之类,所以新加入的兄弟们,都不知道他就化名为“凌弃”。

    可是别人没听见这两个青年讲话,正好走在他们后面的左千却听见了。

    他只听得神色微动,嘴角挂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晚间安营扎寨的时候,左千便没有和第七队的其他人在一起,而是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啃着灵麦粉制成的面饼,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哼,说是求生盟里大伙都一样,不分地位高低,大家只为活下去,真是这样吗?”

    略带怨毒的目光,首先投向的不是叶汝白、张弃那些人,而是投向了林小虎。

    此时那个矮壮的队长正捧着个海碗,目光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火堆,在发着呆。

    “从拿了你那颗蛋和火灵石,你就这个样子了!老子跟你提了几次,叫你教老子修炼,你总是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能够教你妹妹,为什么不能教老子?”

    左千嘀咕了几句,忽然跳下石头,屁颠屁颠地跑到林小虎身边。

    此时的他,脸上已换了一副谀笑的面孔:“老大,老大,你来,我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你真的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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