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任何一种魔功。你是黑水河北边来的吧?”
张弃摸摸鼻子,讪讪地道:“不错,被你猜出来了,我是炎洲神奕王国来的。”
“神奕王国?”林家三嫂神情落寞,喃喃道:“当家人就是去了神奕王国,大概……”
张弃的声音也不由低了下来:“我曾遇到过林河,当时我修为还浅,差点死在他手上。”
林家三嫂一惊,猛地半撑起身子,却似乎是动作大了,头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她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张弃的胳膊:“你和当家人有仇?快,把我女儿放出来,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她焦急无比,声音惊惶,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恐惧。
张弃一愣,不由叫道:“你头上还流着血呢,我先给你治伤!”
但林家三嫂却暴怒地将他一推,只是不防力气使得大了,没把他推动,自己却被反震回去,又磕在旁边的洞壁上,顿时旧伤又添新伤,满头满脸都淌满了鲜血。
张弃连忙叫道:“你别激动,我说了收她为徒,就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放心!”
他手忙脚乱就要把那女孩放出来,却听林家三嫂又道:“你是修神者?你要教她修神?”
“不,不是!”张弃又想把女孩放出来,又想先为林家三嫂包扎,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回答道:“我不修神,我是修仙的,自然也要教你女儿修仙。”
林家三嫂喘了口气:“不,不能让她修神……她承继了……黑魔功,又有我的……血魔之气,修神会……会害死她的……你要让她先化……化去血魔气……才能修炼……”
她似乎是累了,声音断断续续,胸前不住起伏。
张弃不敢看她那剧烈抖动的胸脯,刚才在他背上的时候,他一心逃命,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此时一眼望见,却不由面红耳赤,忙低下头去。顺手摸索出一粒丹药,却拿错了,本想拿回春丹的,却拿成了大力丹:这是增强力道的丹药,此时却没什么用。
林家三嫂一见,却似认识这丹药,且又误会了什么,又喘息两声,竟道:“现……现在不行……等……等我好些……再服侍……服侍你……可别……别让我女儿……当炉鼎……”
张弃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这时也无暇多想,便把丹药递过去,却一眼看见林家三嫂满脸血红已不知何时消失了,换成了一脸死色;那紧抓住他手臂的双手,也渐渐软了。
张弃吓了一跳,连忙换了一枚回春丹,便往她嘴里塞去,却见她已双唇紧闭,满脸乌青,双手在空气中如鸡爪般抖动着,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张弃知道她时间不多了,应该是早在他背上的时候,就已经濒临死亡,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他叹了一声,便把那小女孩放了出来。那小女孩已经醒了,刚出来,一眼便看到林家三嫂,不由“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娘亲,娘亲……”
林家三嫂早已目光涣散,此时听到女儿叫喊,那股气却又似聚了起来,双眼一睁,便紧紧抓住女儿一只小手,从喉咙里滚出几个字来:“听……师傅……的……的……”
话音未落,那只手已无力垂落下去,自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亲……”小女孩早已哭得如泪人一般,伏在母亲的尸体上,连气也提不起来。
张弃叹了一声,缓缓站起来,走出山洞,望着远处的夕阳,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刚才在村里的时候,他曾问狐九归,何为魔之道?
现在他仍然在想,什么是魔之道?它和神之道、仙之道,到底有什么不同?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魔修也有感情,也有妻子儿女,也有贪婪欲望。而且,他们的欲望更强烈,贪婪更凶酷,表现的方式也更直白、更残忍,简单说,是更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