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吗?”张弃喃喃说着,手一挥,长剑便刺入了他胸口里。

    那燿尺剑钝而无锋,却是锋利无比,不管是切人头还是刺胸膛,都如小刀切进豆腐一般!

    张弃把它举到身前,却见那三尺剑锋仍是火红一片,却一点血迹也没有:沾到剑上的血迹,早就被熊熊火焰给烤化了,但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却并没有被烤掉,而是浸入了剑身里。

    而最关键的是,张弃并没有感知到这些阴冷的气息,他只是冷酷地扫视着一地的尸体,冷冷地道:“我不想杀人,但你们逼得我不得不杀!那好吧,我就杀个痛快,让你们看看!”

    他手中的燿尺剑高举向天,似乎并不是在对几个死尸说话,而是在向老天宣战!

    天空中,似乎有闷雷闪动,但阳光仍然灿烂,却并没有劫云汇聚的迹象。

    张弃冷笑一声,先把几个魔修的须弥戒都取下来,这是他的战利品,可不能不要。但可惜几枚须弥戒里都没什么好东西,除了一些凡器、灵器,以及一些低阶丹药之外,也就只有三阶药材了。唯一能让张弃看得上眼的东西,魔婴境修士须弥戒中的一块漆黑镜子,上面画着一个阴绿色的八卦,却破了半边,连镜子中心的阴阳鱼,也只剩下一小半。

    张弃随手把这镜子扔在一边,拍拍手,再屈指一弹,一股火焰便把几具尸体淹没了。

    他大步朝山下走去,却并没有御剑。御剑也是要消耗真气的,这一天的练习他已经测试出来了,他的真气最为饱满的时候,也只能连续御剑一个时辰而已。

    所以不需要赶时间或是逃命的时候,他能不御剑,就不要御剑。

    他提着燿尺剑,也不包扎满身上下的伤口,就这么下了山,穿过丛林,朝安河村而去。

    安河村口,靖老爷正神情紧张地站在那儿,身边围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里面,多数是他们靖府的家丁们,却也有几个打扮奇异、修为高强,明显不是村民的人物。

    “他们都上山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望着前面阴暗的丛林,靖老爷喃喃自语,见没人回答他,又回头看看:“这天都要黑了……”

    却听身后有人叫了声“有人”,大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正从丛林里缓缓走出来。

    靖老爷快走两步,正要招呼,却猛然伸手按住嘴巴:那人一脸沧桑,衣衫褴褛,手中提着柄火红的长剑,哦不,那剑没有开刃,倒像一根铁尺。那少年脸色冷漠,身上还滴着鲜血。

    这人,靖老爷竟是认得的,赫然正是张弃!

    “你们,都是在这儿等我的么?”张弃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阴冷,仿佛不似常人。

    众人都愣了一下,靖老爷身后便有一个家丁走出来,大声喝道:“你怎么过来的?”

    张弃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冷冷地道:“你是想问,山上的人怎么没回来?”

    这次换了那家丁愣一下,正要说话,猛见张弃已纵身而起,如猛虎般朝他扑过来。他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退了一步:他也只是魔丹境初期,可没那么充足的信心,能接下张弃一击!

    但已经迟了,他明明已听到身后众家丁的怒喝声,也看到了面前直刺而来的一缕红光,却就是躲不开:那红光已没入他胸口,却没有鲜血流出来:转眼间,他已被烈焰包裹起来了!

    寨门口响起一阵惊叫,众人看着面前手提燿尺剑的张弃,都不由脊背发凉:地面上,已经没有那家丁的尸体,只剩下了一堆灰烬,甚至还冒着细细的青烟!

    “好狠毒的小子!”靖老爷有些喉咙发干,伸手在须弥戒上一抹,取出一柄血红的长剑。

    这是他的本命元兵,也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下品玄器,炼血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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