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醒过来!
不,他现在甚至不知道,他要不要醒过来?
他厉啸一声,右手紧握住燿尺剑,却似那长剑带着他一般,飞也似地刺了过去!
将官横起铁棒拦住,只听“哐——哧”两声,剑至,棍断,剑尖刺入他胸膛,直没至柄!
通道里,已经有一群士兵朝这边涌来,领头的是两个魔婴境初期将官。
张弃听到他们在大叫:“拦住他,他要越狱!他杀了副都总兵王檀佛大人!”
“杀,所有人,不要留手,生死勿论!”
张弃脸上,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右手抽回长剑,双脚一踏,如风筝般飘入人群之中。
两个魔婴境举刀砍来,那两柄刀却怎么也砍不下来:燿尺剑已刺入他们身体,抽空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它还不肯罢休,带着张弃,就如尖刀插入牛油,从士兵群中穿了过去!
一个魔气境初期的士兵,脸色还很稚嫩,大概比张弃还小个岁把。张弃今年还没满十八岁,这士兵便只有十七岁,正和刚刚踏上修炼之路的张弃差不多,却要比他天才多了。
这士兵双手紧捏着长枪,全身上下却无一处不在颤抖。他哭丧着脸,用抽泣的声音嘶声吼道:“我……我不拦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他应该是想让开的,却挪不开脚步,只能毫无意义地嘶吼着。
张弃根本就没有朝他看上一眼,只是轻轻一指,那燿尺剑便从士兵的胸膛穿了过去!
“儿子!”随着年少士兵倒下去,一个声音凄厉地吼叫起来,便见一个四十来岁的魔丹境初期将官,挥舞着一柄铁斧,恶狠狠地扑过来:“还我儿子的命来!”
张弃抿着唇,静静地将手一指,那燿尺剑打了个回旋,便切下了那将官的脑袋。
于是世界清静了,燿尺剑回到张弃身前,轻快地颤抖着,像是在大笑,又像在嘲笑。
士兵们都停下了脚步,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谁也没敢说出一个字。
满地血污,一地尸身,却也有不少士兵并没有死,有的断了手,有的残了腿,有的在哇哇号叫,有的在凄厉惨呼,有的还在蠕动着,似乎想爬起来,有的却已永久地闭了眼!
张弃忍不住有些恍惚,这是自己的“杰作”吗?为什么自己反而感到了一丝快感?
这丝快感,它是从哪儿来的?是燿尺剑传染给他的吗?还是从他内心里发出来的?
张弃不由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又是一队士兵冲了过来,一柄柄刀剑、一杆杆长枪、一支支箭矢,全在他眼前闪烁着血腥的光芒!
“啊!”张弃终于压抑不住了,嘶吼着,冲进人群;顿时血光漫天,残肢断臂如雨点般落下;阵阵惨嚎声中,有着张弃那歇斯底里的号叫声:“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
然而那些魂魔帝国士兵,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不停地冲过来,不停地往他剑尖上撞!
真气匮乏了,往嘴里丢一枚九茯丹;力气衰竭了,换一只手继续杀;刀枪剑戟刺进他体内了,却似忘记了疼痛,一剑削断刀尖剑刃,再来一剑,把那些士兵尽数砍杀……
死的魔修中间,有魔气境、魔魂境的普通士兵,也有魔丹境的将官,甚至有魔丹境的高手;张弃根本没有去关心死者是谁,什么修为,他只是机械地扬起长剑,刺出去、劈出去、砍出去,让一个个将官和士兵倒在他脚下,抱着伤口呻吟着,或是双眼无力地望向天空!
修为,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张弃的修为并不算高,在场有许多人的修为都比他高;但不管是魔丹境还是魔婴境,没有人能接下他一剑,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