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他也没看清楚,只是似乎有神像,有炉鼎,还有些千奇百怪的物件:尺子、念珠、雨伞、莲花……哦对了,还有一口倒扣着的大钟。

    须臾间,张弃便来到了顶层,这次倒是看清楚了,顶层有一张桌,桌上有一本书。

    似乎有个人藏身在帷幕后面,却看不清面容,张弃便拿起了那本书:仙灵遗解。

    “仙灵?”张弃莫名地想起了《无用之书·仙之悖》,在这本书里,那人似乎说过,他要创造一种修仙功法,创立一个修仙宗门,就叫做“仙灵宗”,难道竟是这儿?

    张弃迫不及待打开书本,却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只是看着看着,就有一股股或大或小的信息,莫名地进入了他的脑海,有修炼的,有法术的,有五行的,有三奇的,也有九宫八卦的,当然还有炼丹的、画符的、收妖的、降魔的、捉鬼的、飞升的,等等等等。

    只是每一种似乎都只有开篇几句话,看得人云里雾里,看完了便什么也记不得。

    张弃已经很努力去看了,急得额头上的汗都浸湿了衣领,却还是看不清、记不得。

    他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正当风华绝代,何必叹什么气呢?”

    帷幕后那个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既软且糯,像是卢小玥的声音,又很像是莫愁,又比她俩都要多了一分尊贵、三分成熟,却并不失其纯真。

    张弃愣了愣,双腿不听使唤了,竟自觉主动地走进帷幕,却猛然吓了一跳:一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清丽无比,温婉秀气,却是满面悲哀,眼含清泪,正一脚踏在宝塔顶层的窗台上,凄苦地看着他,然后一咬牙,纵身一跳!

    “别!”张弃猛然踏前一步,伸出手去,却哪里还能抓得住这女孩的手!

    “糟了!这宝塔高达数十丈,这么一跳下去,不得摔个头破血流啊!”

    张弃匆忙低头,猛然又吓了一跳:怎么这宝塔下面居然不是实地,而是深不可测的深渊,一朵朵白云就在他脚下,猛烈的罡风呼呼地刮着,送来了一声惨呼:“救命……”

    张弃一急,身边却哪里还有宝塔、书本,就连他自己,也已悬浮在了不知多高的空中。

    “救命……”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四肢张开,朝着万丈之下,坠落了下去。

    然后便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来:晨光透进帐篷,天亮了。

    当张弃走出帐篷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朝阳初升的地方,正挂着一道彩虹。

    他正眯着双眼看向那彩虹,却听到一个恢宏的声音,威严地响彻了整个营地:“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你们马上将会得到一块血祭令,这令牌兼具一点储物功能,可以把你们的帐篷收进去。得到血祭令后,请立即收拾好帐篷,我们将在两刻钟以后出发!”

    所有血祭者都走出了帐篷,有的衣衫不整,像是刚睡醒;有的拿着干粮正在啃,想来是在吃早餐;有的还在埋怨,似是不满没能睡懒觉;更多的则是满脸期盼,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有一身灰衣的青年走过来,张弃认得他们,据说是神奕宗的“杂役弟子”。他也不知道这些杂役弟子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这些人的实力也非比一般,最弱的也是气丹境。

    当然,从大梁城得到功法秘笈的少年们,肯定有不少人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有没有人达到气丹境,有多少人达到,实力最强的到了哪个程度,张弃全都不知道。

    那杂役弟子身为气丹境,速度是极其迅捷的,如一阵风似地在人群里飘过,每个少年手上便都出现了一块牌子,应该便是那声音所说的“血祭令”了。

    张弃也得到了一块,仔细看去,见它通体血红色,只有巴掌大小,沉甸甸地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平整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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