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本能的对他畏惧。

    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估摸着,她可能连午夜的月亮都得永远看不到了。

    想明白过来,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

    苏禹珩看着她如此迅速的转变心意,矜傲惑人的黑眸微动。

    她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终于找到最有效对付她的办法了!

    可是这办法不仅没让他开心,反倒是心里更堵得慌。

    “班昭,东汉文学家班彪之女。班昭家学渊博,行止庄重且文采飞扬。她以训谕的方式写给自家女儿的家训《女戒》,是女子如何立世处身的品德规范。被时人争相传抄,成为历代女子教育的启蒙读物。”

    “今天我教你写第一段。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能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唐妙颜满脸怒容把墨锭当苏禹珩的脸在砚台里摩擦,就听到苏禹珩一边写一边讲。

    原来这狗男人把她喊来,不止是想压榨她的劳动力,还想给她洗脑!

    “班昭著书后,其小姑子曹丰生就发文反驳。其后千年,再不见一人反对,女性的思维观点却越发局限萎缩,只剩统治者和男人希望女性该有的品性。”

    唐妙颜对这书嗤之以鼻,反驳的话更是有理有据。

    苏禹珩书写到最后一笔的手顿住,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她却以为他是一时没想到反驳的话,继续理直气壮的说道:

    “生而为人,女性就从不是男性的附属品!这张冠李戴让人裹足不前的东西,不过是让我们看到一个被不开阔的思想,局限了文才的可悲女子。学来有何意义?”

    说完啪的一下把墨锭丢到砚台里,故意激起一片墨水,将他还未写完的文章尽毁。

    想奴役说教她?

    再去寒窗苦读十年吧!

    毕竟现代的医学博士后,可是要读二十几年书的。

    之乎者也,她写不来。

    其他的文化知识,他还真不一定比的过她。

    “你不仅知道班昭,还知道曹丰生?”

    苏禹珩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最初的想要教导她,变成了惊讶和惊奇。

    他放下笔站起身,一双惑人矜傲的黑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

    似乎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灵魂一般。

    “知道又怎么样?歪理邪说而已,我连听都觉得浪费时间。”

    “曹丰生,性格偏激,行事大逆不道,被历代大儒抨击。她的著作和事迹,早都从书中抹去。我还是为修复班昭的《东征赋》,才在一堆古籍残书中,找到关于她寥寥几句记载。你是从何处知道,她抨击《女戒》之事?”

    坏了!

    她光顾着生气,忘了隐藏她现在的身份是个文盲。

    “戏里唱的啊!好多年前,我就听过。你以为男人勤学著书,就能永远禁锢女人的思想?真理就是真理!无论用什么方法流传下来,那都改变不了它的合理性!”

    唐妙颜只是微微一顿,就想好了解释。

    然而戏这个字,却像一根尖锐的铁钉,再度扎得苏禹珩心头阵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