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助燃而已。这阵箭雨下去,泰山军的楯车就开始发出吱吱声响,这是火烧木头的声音,估计不要多久,这些楯车就会被烧焦。

    下面泰山军遇到了问题,但上面的汉兵们也不好过。要知道这会已经是六月了,又要到一天最热的午时,汉兵这边支起火盆,可想而知得多热。

    汉兵这些射手们都是披着皮甲的,本来就密不透风,立马汗如雨下。但到底是北军之士,便是这样难熬,也没有人说要把火盆给灭掉的。

    这就是军令如山,纪律严明。

    但汉兵们能抗,他们后面的大河水匪就遭不住了。这些人是杨度的手下,其人带着水寇一千受种劭招安后,就被分了兵。一半被分到了西壁,和这里的二百北军士守西壁。一半被分到了东壁,和这里的二百北军士联防。至于杨度本人自然是被种劭扣在了中军,这会正守着最重要的南壁呢。

    从中也看出,种劭压根没想过善待这伙水寇,就是拿来消耗的。

    其人在送给河北卢植的军报中就如实写了招抚大河水寇一事:

    “兹有大河水寇杨度者,屡次求抚。若一再拒之,恐其自知生路已绝,铤而走险,投入黄巾蛾贼,张贼军势。不若且示羁糜,杜其串合,招徕其兵以为消耗。此一举多得。”

    就这样满心欢喜上岸的杨度,一上岸就被夺了军,其部充当犬羊,其人充为军吏,煊赫一时的白马水寇就这样名存实亡了。

    所以现在也就能理解西壁水寇的懈怠了,毕竟自家魁被幽禁,自己被当羊犬驱驰,谁都没个心气的。而且他们本就是水寇,讲的是义气而不是军纪,所以这会已经有些个退到了壁后,要离火盆远点。

    但这边他们刚退,身后一队大斧士就涌了过来,直接将他们砍了头,之后将首级系在了竹竿上,传首壁头。

    被这些汉兵甲士一杀,再没有水寇们说热了,比起怕热,他们更怕死。虽然汉兵的酷杀止住了后退,但水寇们皆兔死狐悲。

    此时,下面的泰山军甲士们也在加快攻城。

    他们从楯车两边卸下云梯,然后就在楯车后,开始用儿臂的铁锥将两部短云梯组合成一部,就这样,在汉兵们毫无察觉间,十部云梯就挂在了西壁上。

    汉兵们大惊,立马就有壮士撑着竹竿要推倒云梯,但下面已经站上了甲士。最后,十部云梯也就被推倒了一部,其他的泰山军们挥舞长戈,不断攀上西壁头。

    站在一部云梯下指挥登壁的郭默见弟兄们都已经上了壁,心中大定。有这些甲士钉在壁上,这西壁终归是被他郭默拿下了。

    也是这时,变故突生。

    已经杀上壁头的泰山军甲士们突然就看到壁两边上来了一队队弩兵,有识得的,只看了一眼就惊呼:

    “是大黄弩。”

    随后两边就是箭如飞蝗,锐利的箭失穿破甲衣,透过肌肤,将泰山军甲士们都钉死在了壁上。

    登城的甲士有三个什,除了最外面的三人直接跳下壁摔伤外,余者尽死。

    下面的郭默正要攀云梯,突然就听到上面传来阵阵惨叫,初以为是敌兵,但细听却是自己人。登时心里就一紧,立马就对边上喊:

    “赶紧上。”

    也是这会,三个自己人突然跳下了壁,他们哭着道:

    “是汉兵大黄弩。”

    郭默正要再问,那边西壁上就扔下几十领泰山军首级,直将壁下化为修罗场。

    望着这些凋枯首级,想到他们刚刚还与自己豪言壮语,郭默怒发冲冠,横着铁矛大叫:

    “猪狗,给乃公死来。”

    然后郭默就看到上面突然冒出个汉兵,手中拿着大黄弩,弩上森寒的箭失已经对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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