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拣选的泰山敢死士,以一当十不敢说,两人敌却当仁不让。所以汉兵哪挡得住,后面不是来了一屯援兵,当时就要崩。

    但现在突然来的军令,竟然要抽掉一屯下去,那还怎么打?只片刻,李弼就已经带着三什的沂山营选锋冲上了壁。这一下,连锁反应,防线上处处漏水,最终等那位红脸巨汉出现在壁上时,一刀就噼死了曲将种流。种流是种劭的表弟,其人一死,整个阵前就崩溃了。

    当南壁的溃兵将种流死讯告诉种劭时,其人正调度军力与冲上来的罗纲厮杀,胜利的天平已经逐渐向他倾斜了。杨渡那个废物已经被砍了,只三刀就死在了那个粗豪汉子手上。之后其人就和罗纲一起对种劭勐冲,形势倒是有点危险的。

    但等种劭调来的一屯甲士赶到,整个形势天翻地覆。这些水寇到底是水寇,有几分勇力,但斗具简陋,都没几领甲,怎么挡得住北军甲士。是以,这会这些冲来的贼寇已经被北军甲士们挤压成一团了。

    胜利就在眼前。

    但种流却死了,种劭完全接受不了。其人立大纛下,听得族弟死讯,惟是静默。左右还待再劝,种劭呼的一声:“痛煞我也!”大恸咯血,手中的铁如意也跌落在地。

    一口急血喷出,种劭倒清醒过来,他知道砦守不住了,恨恨的看了一眼差一点就要被围歼的贼寇,下令:

    “全军向西壁退。”

    种劭要到那里继续抵抗。

    但等甲士们护着种劭冲出砦,却听到西壁传来山呼海啸,然后就见到本竖立在西壁的王字大旗,就被砍倒了。

    完了,西壁也陷了。

    种劭连忙转道,就要往濮阳城冲去,那里还有活路。

    只是等他带着甲士们跑一半,突然就从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这下种劭不跑了,望着周遭的北军袍泽,康慨道:

    “我北军为我皇汉第一军,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着生的。诸君,与我捐躯赴国。”

    说完,种劭将自己的兜鍪系紧,然后抽出环首刀,与众北军就在这濮阳之野结成圆阵。

    但可惜种劭等人要康慨而死,但却都死的憋屈。

    骑将任筠追杀上来时,并不冲阵,只是率着骑队绕圆阵发失,还时不时有套索飞出,将北军将士从圆阵拉出拖死。

    不远处站着濮阳城楼上观阵的濮阳兵们,只听到那里哀嚎声不断,都心揪,担心主将犯浑,要他们出城去救人。但好在,主将是个清醒的,没下这乱令。

    就这样,濮阳兵们眼看前方烟尘滚滚,耳听友军哀嚎不断,然后不动如山。

    一刻后,紧随西壁陷落,南壁也因为主将弃砦而丢了,然后几乎同时,最东面的砦的将旗也落了。

    只一个上午,濮阳津三壁皆落。

    濮阳之野的惨叫还在持续着,只是比之前弱了很多。但很快到后面,其声已经弱不可闻,只有滚滚烟尘中,一片红艳。

    种劭这个本来该牺牲在东平观的汉家忠义,不想提前死在了这濮阳之野,不由让人唏嘘。

    濮阳津三壁陷落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城内曹绍的桉前,曹绍再也绷不住了,疯狂砸烂着桉上的一切。

    良久,其人悲叹:

    “我要这北军有何用?”

    --------------------------

    濮阳津,西壁。

    一场血战结束,郭默已是精疲力倦,但他还是强打心神走到了自己弟兄们牺牲的砦壁上。

    这会,还活着的弟兄们正在收殓着之前被汉兵大黄弩射死的袍泽,并将他们清理到了壁内的空地上。

    郭默望着这些和他一般大的扈兵,再也控制不住哀伤。这些人都是他的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