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坚善于得人,几次手段下来,已经使得韩当和程普认同了这个队伍,至于后面,那就是再打几仗的事情。对于这些武夫来说,没有什么比战场更能加深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这会,孙坚在营帐外一听韩当的话,隔着帐幕就笑道:

    “好你个义公,我不在就开始在背后说起我的话来,看来我就该行军法。”

    此言一出,账内先是一静,然后就见七八个将吏排出大帐,其中两人就是幽州人韩当、程普,他们一出来就拥在孙坚边上,七嘴八舌问起庆功宴的情况。

    韩当这会正尴尬,刚才就是他说孙坚不仗义,这等奢豪的庆功宴不带他们去,而带自己妻弟,真是!

    孙坚带众将进了帐,就坐在上首的胡床上,笑着对韩当说:

    “哪什么奢豪庆功宴,倒是灌了无数马尿,现在还这晕着呢。之前确实应该喊你去,毕竟幽州人比扬州人善饮。”

    随后孙坚就解释,本来这庆功宴确实还不错的,酒肉都少不了。甚至朱儁原先都从长社的钟氏协调来了一队舞婢,准备助军。但后来都被军中真正的主将左中郎将皇甫嵩给取消了,其人说,战事未休,正是丈夫奋舞之时,如何言醇酒美人,几伤壮士之心。

    看来皇甫嵩是知道,将士前线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是多不合时宜。

    之前孙坚就在朱儁那边,和众将一起众星捧月奉承朱儁。等朱儁一听乐舞被皇甫嵩取消,脸涨着通红,对着送令的扈兵破口大骂:

    “将士们随我披坚执锐月余,现在还不能享受一下?这义真还拿大话压我?”

    但话归话,朱儁最后到底还是听了皇甫嵩军令,取消了舞乐。因为皇甫嵩是左中郎将,比他这个右中郎将要高。原先两军分兵还好,各自做主就行,但现在合兵了,他皇甫嵩自然就成了军中主将。

    当然比职位更重要的原因是朱儁知道自己跟脚没皇甫嵩硬。他朱儁是寒门子弟,受,而皇甫嵩是将门之后,其叔皇甫规在整个天下都是声明赫赫的名将。所以一旦黄巾乱起,国家刘宏是去问皇甫嵩对策,而不是公车请他朱儁去议事,就是因为在人家天子眼里,打西边羌人的肯定是要比欺负南边蛮夷的要更知兵。

    本来朱儁还不服气,但一出关后,他就打了个大败仗,而皇甫嵩一出手,就抓住战机,差点就能火烧长社,歼灭颍川太平道。虽然朱儁觉得这不是一回事,但在人家国家刘宏眼里,二人高下立判。所以朱儁已经听京中好友说了,国家已经想将他褫职了,但不知道后面怎么又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朱儁不知道,他之所以现在还能领兵一路,就是皇甫嵩力荐,甚至将几次击退黄巾军的功劳都让给了朱儁,才让刘宏回心转意。

    从这个层面讲,皇甫嵩无疑比朱儁更有私德。孙坚要是能隶属在皇甫嵩麾下,可能会功劳更多。

    但可惜,无论朱儁如何,孙坚是没的选的。他虽是吴郡人,但生在会稽,基本算会稽人。在这个乡党为羁绊第一的时代,孙坚只能抓住朱儁这个乡党给出的机会,而且相比于皇甫嵩的一套一套,朱儁这种反而更让孙坚这种士族圈外人更舒服些。

    后面众将围着孙坚就讲了一些晚宴的事,而孙坚着重就讲了这次出席的长社钟氏,然后孙坚和一帮江淮吴越子弟感慨,中原不愧是衣冠繁盛,就这小小的长社县,都有钟氏、沉氏这样的世族。

    钟氏为郡着姓,世善刑律,家里代代出刑法官,可以说是颍川郡中一流的名族。而且还和更有影响的同郡高门襄城李氏通婚,跻身天下名门。孙坚已经听别的军吏说了,他们钟氏这代的叫钟繇,现在不过三十,已经是黄门侍郎的重职了。别看这个和外放县长一样,都是六百石。但人家那个六百石,是专门侍从国家左右,关通内外朝的。这是外放县长能比的?

    钟繇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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