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停下整列,然后才继续保持阵线前进。从这,也可以看出于禁治兵之严,仗都打成这样了,于禁部的阵型还能继续保持,这是多么恐怖。

    李敢立在左前阵头,看着前头畏葸退后的汉兵,轻蔑一笑,直接从身后拔出最后一根短矛,对准了这群弱者。和李敢一样,于禁阵前排头的都抽出一根根短矛,前头的汉兵显然猜到这些贼寇要干什么,大哗,争先恐后要埋在楯车后。

    但可惜……

    泰山军队将,旗帜一挥,高喊:

    “放!”

    然后十根短矛直接没入内阵汉兵前排,传来深深惨叫。最前排的汉兵像被割的麦子倒向地面,但还没完,后面的汉兵惊恐得退后,但这一阵阵破空声,又是一轮短矛洒了过来,这是于禁第二排的锐士投掷的,又打薄了一层汉兵。

    汉兵惨叫连连,正给了李敢出击的机会。

    其人举起环首刀,如飞鸟一般飘过连成的楯车,刀高举,下噼,一刀砍翻了一个正在哀嚎的汉兵甲士。

    一声闷哼,血泉从脖颈中喷涌,洒在李敢的脸上,化做了泰山府君的冥将,好似来这起刀兵的人间,收割生命。

    李敢狰狞得看着抖成筛的汉兵,刚要继续捅杀,就看到手中的环首刀因为刚才那一下,直接崩断。

    也就是说,此时李敢手上完全没有能威胁到这些汉兵的武器,但这些汉兵却没有一个挺刀上前,只是一个劲抖动。

    这就是战场,胆气已夺的战士还不如一只鸡,因为鸡还会跑,而这些人却只能引颈就戮。

    李敢从身后跟上来的战友手中接过一把铁骨朵,这东西总不会再断了吧。此时,在身后战友戈矛的遮护下,李敢挥舞着铁骨朵,翻砸着汉兵头颅。

    白的、红的,各种混在一起,溅射在这群疯狂杀戮中的泰山军小队。哭喊、哀嚎,怒骂,在这个战场从不会激起任何悲悯,反而越叫越兴奋,越哭越有劲。

    这就是男人!是野兽!

    踩着汉兵尸首,李敢继续深入,突然,他眼前一亮,就看到一个带着黑绶的军吏,好啊!这才是大功。

    这黑绶军吏已经被战场上弥漫的腥臭和血污给吓傻了。他正是和吕虔一并出营的任城国豪强,景周。

    任城景家说来也有高名,本是楚国贵族景氏之后,但可惜,这些传下来的豪强,往上数,哪个不是贵族?所以这所谓的高名对景周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还是需要唯国中豪强吕虔唯首是瞻。

    但现在,在这个迟尺之间,景周追随的大豪杰吕虔并不在,只有他自己和对面那个满面血污的敌兵。

    他下摆有点湿润,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往下淌,他祈求得看着李敢,哭道:

    “我想活!真的,只要……”

    一个混着红白液的铁骨朵在他眼前放大,然后就是前所未有的巨痛,眼前黑了,但景周仍然有意识,他感觉自己的头皮正在被拉扯,有人在扒自己的头皮!

    没错,李敢到现在还保持着他们山越的狩猎习俗,只有对真正重要的猎物,他才会选择扒他们的头皮。

    景周在哭,血从被打爆的眼眶中流下,顺着扭曲的鼻梁,滴落在濮水这片土地上。

    景周,成了李敢的珍藏。

    天暗了,再无一丝光亮,但人类的厮杀还在继续。四野不断在喊叫,点火,火把,等词。

    泰山军们在车阵内,燃起一堆堆篝火,他们杀发起兴,要连夜歼灭这群汉兵。

    典韦带着扈兵成功将任城国兵南面的撤退同道截断。此时,这数百任城国兵就被堵在这狭长的车砦内,焦躁不安。

    典韦正要继续厮杀,突然小腿一紧,他疑惑地看下去,就见到之前一个被他用大戟捅穿腹部的汉军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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