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偏偏却哭个不停,口中还嘀咕着奇奇怪怪的话,莫非中了幻术?
两位副署长对视一眼,神情既有惊异,亦带着一丝震动。
这俩人见多认识广,立即辨认出来这绝不是幻术,母子四人分明是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
或者说——入梦。
也就是梦生会擅长的古怪手段。
可问题是,黑甲军从未教授过入梦之法,程署长这是从哪里学到的手段?
据说梦师需借助一种名为“入梦灵烛”的道具,署长却只是挥了一下手,便将母子四人拉入梦境。
这等手段,比梦师厉害多了!
传闻中的大梦师,似乎也才这种水准而已。
梦境中。
一家五口说了好一会话。
沈巡查长露出歉然之色:“我滞留的时间差不多了,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我们来生再会吧。”
他依次摸一下三个孩子的头,又与妻子拥抱一下,脚步轻盈的踏着水面,越过潺潺溪流,身形就此没入了山林。
母子四人望着这一幕,尽皆泪流满面。
稍顷。
他们醒了过来。
沈夫人呆立几秒,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程署长,万分感谢您帮助我们全家最后团聚了一次。”
三个孩子更是哭得涕泪横流。
对这一家人来说,梦中之景才是真正的最终诀别。
面对着冷冰冰的棺材,连遗体都不能再看上一眼,这算是哪门子的告别?
程瀚长叹一声:“沈巡查长的殉职,是整个巡查署的巨大损失,让你们一家人见面,是我应该做的。”
他了解过相关情况,沈巡查长是巡查署难得的正直之人,平时工作尽职尽责,从未有过吃拿卡要之事。
此人遇难,确实令人扼腕。
而入梦之法,正是从“背叛者”偷师的手段,再经过全知之眼的多次改进,比原版强力太多了。
程瀚想了想,肃容问道:“你们还有没有未了的心愿?我会尽力满足。”
沈夫人的二儿子,一个叫做“沈万辉”半大少年,忽然跪了下来:“程署长,我想要亲手为我爸报仇。”
陶哨长委婉的劝道:“万辉,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已经被仲裁署判处死刑,行刑官明天便会处决凶手,你用不着这么做。”
哨长明白,处决犯人是仲裁署的权责,一个非官方的民间人员,莫名其妙抢了行刑官的工作,仲裁署能高兴吗?
更关键的是,仲裁署一向紧跟议政厅的脚步,偏偏自家新署长上任并未拜会大执政官,仲裁署大概率不肯配合。
陶哨长又道:“我有一个替代方案,我可以安排你以问讯的名义,狠狠揍一顿凶手,出一口……”
程瀚瞄了一眼下属,打断道:“行了!”
陶哨长赶紧闭上了嘴。
程瀚转头看向副署长白新山,毫不客气的吩咐道:“白副署长,你去仲裁署交涉一下。”
白新山干脆的应道:“明白。”
沈夫人见需要副署长出面,这才意识这事有点麻烦,连忙说道:“程署长,万辉这孩子太冒昧了,您只当他没有说吧。”
程瀚摇了摇头:“无妨!区区一件小事,仲裁署不会不答应。”
半小时后。
白新山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这位副署长低声汇报道:“仲裁署拒绝通融,今晚当值的‘凌东山’副署长,还说巡查署的手伸得太长了。”
程瀚径直问道:“仲裁署的‘高一阳’署长,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