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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半。距离公祭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安华城内便有大量人流,开始向着东山公园汇聚而去。
不管男女老幼,不分高低贵贱,每个人的右臂,皆系着着一朵白花。
无一例外。
早在公祭的日子被定下来后,巡查署就传出了风声,任何人皆可前往祭奠异神之语事件的死难者。
故而才有这么多人自发前来。
顺便多说一句。
本来按照传统,祭奠死者时所佩戴的白花,最好由白色布料制作。
由于本次公祭的缘故,全城布料店的白布,居然通通被买空了,不少平民只能使用白纸折了一朵白花。
邢鹏的老丈人范安成一家,亦在人流之中。
不止是这家人。
但凡有一点身份地位的人,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不想来?
呵!
当初程署长组建慈善会,曾经私下说过一句“谁要是没来,我一定记得清清楚楚”。
言犹在耳,谁敢不掂量一下?
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如今安华城真正说了算的人,并不是大执政官阁下,而是巡查署的署长大人。
程署长将会亲自公祭,不去就等于不给署长大人面子,往后还想不想在安华城混了?
很快。
范安成一家人乘坐的豪华晶能车,行驶到距离东山公园的一片空地,便缓缓停了下来。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恭敬的说道:“前面的路全都被巡查署封锁了,只能步行前往公祭场地。”
范安成“嗯”了一声。
这位富商的妻子,却抱怨了一句:“天气这么冷,还要在雪地里走一公里,真是故意折腾人!”
范安成皱起眉头,不客气的喝道:“这是署长大人亲自做出的决定,给我管好你的嘴!”
程署长是何等人物,岂可轻易非议,万一这些话传扬了出去,不是平白给自家惹祸吗?
范晓倩也劝说道:“妈,邢鹏现在是巡查长,我们作为家属,应该支持巡查署的工作。”
妻子不敢与丈夫对呛,便将矛头对准了女儿:“你呀,还没嫁过去就天天向着邢鹏说话。”
范晓倩的俏脸红了一下,没有与母亲争辩。
一家人下了车,踩踏着厚厚的积雪,汇入了道路上的人流。
走了十几米后。
范安成的目光扫过女儿双手拿着的鲜花,又转头看向妻子,小声询问道:“你没忘记带钱吧?”
妻子点点头:“伱昨天叮嘱了好几遍,我当然带了。”
她又习惯性的抱怨起来:“想在纪念碑前献一束花,居然得先捐赠五十枚金币,我看巡查署真是钻到了钱眼中。”
这位妇人口中的话,正是从冬园方家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而总所周知,署长大人常驻在冬园,这多半就是程署长私下里暗示方家对外放出来的话。
范晓倩细声细气的解释道:“公祭是全城关注的大事,献花可以在全城人面前露脸,赢得一个‘良善人家’的好名声,自然得付出一些代价。
“巡查署并没有将钱揣到兜里,而是支付仪式的花销,余下的钱则用于平民福利,这是三赢的高明做法。”
妻子依旧一副心疼钱的模样:“五十枚金币实在太多了,我觉得二十枚更合理一些!”
范安成瞪了一眼妻子,口气愈发不耐烦:“你懂个屁!”
妻子低声咕哝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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