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随口一回:“临时避难所,明白吗?”

    云锦看他脸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了一点青苔,不由得笑起来。

    她在池砚舟面前比划手语道。

    【你脸上有东西。】

    但池砚舟看不明白,转过身子不想去看她。

    云锦知道他看不懂,心里的恶趣味作祟,故意在他面前比划。

    【池砚舟你这个王八蛋!刚刚要不是因为你故意吓唬我,我也不至于受伤,现在好了,你看不懂我的手语,嘿,气死了吧?我就要骂你,我就喜欢看你生气但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气不气?】

    她飞快比划,看着还挺着急,池砚舟见此也很着急。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贺老师教的手语,偏偏一个都看不懂。

    池砚舟自诩不傻,偏偏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

    他不耐烦地抓住云锦手腕,制止她:“够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打字,别比划。”

    云锦嘴角微扬,就知道他看不懂,继续气他。

    【诶我就不打字,我就要让你看不明白,气死你。】

    池砚舟眼睛微眯,突然猜到她是故意的,一手甩开她,徒手擦了下凳子一屁股坐下来。

    他眉目舒展,不顾云锦的比划,忽然问她。

    “你怎么变成哑巴的?天生的?”

    冷不丁地问出这个问题,云锦愣了一下。

    她想了一下后,最终掏出手机,和他打了一行字。

    【小时候生病,被继父打了一顿,就这样了。】

    云锦目光微微沉下,脑海中迅速闪过当年可怖的景象,浑身开始发冷。

    那个时候她只知道姐姐生病了,继父也不带她去医院,后来云锦想和云舒说话他都说不出口,所以她就去求助邻居婶婶,让她带姐姐去医院。

    可婶婶转头告诉了继父,两人被打了一顿,她被打到脑震荡,脖颈后的那一条长长的伤疤,就是当年撞到了生锈的钉子上。

    而云舒则被打到声带断裂,后来云锦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又或许是继父忽然来了人性,反正醒来后就在医院了。

    池砚舟看到她眼里的落寞,眉头微蹙,他倒是第一次知道,这女人曾经被他继父虐待过?

    他转移目光,不再说话。

    而云锦也在此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听着窗外滴答的雨声,那颗心都彻底平静下来。

    阵雨来的快也去的快,停雨后,池砚舟突然问了她一句:“你这有治愈的可能吗?”

    云锦疑惑地看去,随后摇摇头。

    下一秒池砚舟忽然拽过她的衣袖,继续将她背在后背上,走去拴马的地方,将她放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马儿也跑的十分匀速,两人心里似乎慢慢酝酿出一丝不平静的情绪。

    等他们回到农场后,云锦发现院子里站着几个熟悉的人影。

    她快步走去,果然是闫记者他们。

    此时,闫语正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发现云锦身后的池砚舟时,她突然站在原地愣了一下。